谢慎礼大惊:“竟要这般久??难不成就这么吐下去吗?她身体本就不算……累着了就容易生病,如今又有孕在身,要是整日这样吐,如何受得了?”
顾馨之白他一眼。她身体好着呢,她就生病那么一回,怎么到他嘴里成了体弱多病的样子?
张大夫抚着长须:“正因孕育艰难,方有孝顺母亲之说,此乃顺应天地之道,很是正常。”
谢慎礼怒:“何来正常?人皆有生死,照你这么说,病了就不该问诊吃药,自该遵循天地之道,归于尘土。”
张大夫:“……”
顾馨之:“……”赶紧拽了下他袖子,低声,“好好说话。”
谢慎礼顿了顿,暗吸了口气:“您是大夫,你想想办法,开个舒缓的方子,让我内人不至于过于辛苦。”
张大夫为难:“是药三分毒,这时候只能靠调养。”
谢慎礼盯着他:“那就开调养的方子!”
大夫好脾气:“好好,老夫这就写几道方子。”
丫鬟忙送上笔墨。
谢慎礼紧跟过去,盯着他书写。
饶是张大夫对他颇为熟悉,也被他这举动惊得顿了顿。
顾馨之汗然,连忙道:“我夫君最近看了些医术,对各种方子颇有些兴趣……”她干笑了下,觉得是有点圆不过去。
张大夫好笑:“老夫懂的。”谢先生年过三十,仍膝下空虚,突闻喜讯,紧张些也是应当。
他这般想着,顺手提笔,蘸墨开写。
刚写几个字,谢慎礼就语气不善地开口了:“您不是说写方子吗?为何这看着像食谱?”
张大夫:“……是药三分毒。药补不如食补。”
谢慎礼皱眉闭上嘴。
顾馨之暗笑,连许氏也捂嘴直乐。
大夫刷刷刷写了几页纸,然后吹了吹,看看左右,递给旁边的丫鬟,刚要说话,就听谢慎礼又问——
“这几道方子每日吃用几次?吃多久,每份间隔多久?而且,每日就吃这些吗?不能吃其他?”
大夫:“……这些是调理方子,偶尔吃一次就可以了,不需要每日食用。”
谢慎礼:“偶尔是多久?哪道先吃,哪道后吃?可否同时吃用?饭前还是饭后吃?上午吃还是晚上吃?……”
大夫:“……”
许氏:“……”
顾馨之:“……”
……好不容易问清楚明白,顾馨之赶紧送上厚厚的红封——因着谢慎礼的百般“刁难”,她中途还让白露又倒回去加厚了两分。
送走张大夫,已过了平时的饭点,加上前面吐空了……顾馨之感觉自己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听她喊饿,许氏连忙让人去厨房传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