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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嘉原本是青楼里的女子,身段好,柳腰细,唱得一首好曲子,模样在整个楼里数一数二。滕诏点过舒嘉一回,偏偏就那一回,自己就跟个着了魔一般,喜欢舒嘉喜欢得不了,每日就去楼里蹲着,唯希望能再见舒嘉一回。

不过舒嘉的捡价钱不便宜,一回能抵上滕诏赚赚的整整两月的银两。滕诏没钱后,还是会去楼里死蹲着,老鸨嫌弃他没钱还想见美人,每回都是话不多说地直接叫人拿棍子撵他走。

滕诏还是会蹲在楼外的不远处,仰头痴痴地望着舒嘉所在的那间屋子,舒嘉一出现在轩窗边,他傻乐,两手捂在嘴边,对她喊,他会再来见她的,直喊得其他姑娘们捂嘴笑。

后来舒嘉对滕诏说,叫他若是真喜欢,就将她赎出去,她跟他好好过一辈子。滕诏认了真,铺子卖了,家当当了,向认识的每个人包括赵堰在其里的,都借了钱。

二人成亲的那日,挂了许多许多红灯笼的屋子显露出满含的寒酸,因美人的头顶上盖着红盖头,滕诏看不见舒嘉是怎样的神情,但肯定是同他一样开心的吧。

但半年后,舒嘉不见了,滕诏他们几个找遍了淮武郡也没找着人,滕诏担心舒嘉走丢了,或是被以前认识的人拐走,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又才发现不仅属于舒嘉的衣裳一件不留,连他好不容易攒了半年的银子也一并没了。

人财两空。

自此,滕诏再也没笑过,每日借酒消愁,逢人就讲自己和舒嘉之间的事情,说是自己的真心被拿去喂了白眼狼。

赵堰和周浦和他们几个又怎能不知道滕诏的事情,从一始的借钱俩赎人,到后来的喜宴,再到后头的找人,他们比谁都清楚。

赵堰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

“你自己回忆回忆,你媳妇儿今日是不是穿的白色衣裳!我们三个难不成故意来诓你吗?”

瞧见赵堰默不作声,魏以估计这件事许就是八九不离十了,他语重心长,宛如安慰人般地再道:“不过话说回来,你想想,光是卖猪肉的,还有读书的,这几个字听起来就差了一大截是吧,何况姓谢的那小子长得还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那些小姑娘们会喜欢的人,哪儿像咱们,一双手起了茧,看也没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