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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婆将她的手放于他的掌心之上,她不能视物,可还是能知道赵堰的手大,她的手在他的掌心里就小小的一只,他轻而易举地就能握紧她的手,牢牢的,她连动一下也不能。

二人踏出宋家门槛时,她知道,他踉跄了一下,那时她一直紧压下的唇角还微微往上扯了扯来。

宋檀想到此,好不容易才消停了半刻的眼泪又是缓缓浸出眼眶,直在里面里打着转儿,就是不往下滴去。

从赵堰的这个角度看去,双眼红润的宋檀好不可怜,他紧了紧握住人的那只手,问:“怎么又哭了?”

时隔快半年,宋檀还能记得当时自己左手被人握住时的感受,他的掌心粗糙,指腹有薄茧,虎口位置处有一道触感不同的刀疤。

“没什么。”宋檀往二人掌握的两手看了去,她轻轻地、小幅度地握紧赵堰的手。

她再一次地感受到属于赵堰掌心里传来的触觉。

不同于半年前的感受,这一次依旧感受到了薄茧,宋檀却好似感觉到赵堰今日的薄茧比上一回的多了太多太多。

她与他一起在江水巷的铺子里,他每日握了刀要做的事情,她知道得比谁都多。

唯一不变的,只有他虎口上的褐色刀疤,似是年头有些久了,怎么变也不能变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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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二人已离开宁吴府,走在通向江水巷的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