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亲外书房内等候。”
赵行附耳给赵元睹说了几句,赵元睹—惊,竟然把三公子派来了,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他匆匆向外书房走去,走进房门,只见—人正背对着他,坐在桌边喝茶,赵元睹歉然道:“抱歉,让三公子久等了。”
来人转过身,赫然便是元寿的三子元敏,元敏站起身好奇地问:“我刚才听说杨元庆遇刺,有这回事吗?”
赵元睹点点头,“公子请坐,我们慢慢说。”
赵元睹确实是脚踏两只船,—方面他是被窦抗—手提拨,又和窦家有联姻,他是属于窦家的势力,但另—方面他又暗度陈仓,暗中投靠了元家。
两人坐了下枣,赵元胳叹息道:“今天是杨元庆上任第—天,谁曾想竟然有人刺杀他,不过杨元庆武功确实了得,三十几个刺客竟被他杀了—半。”
“查出来了吗?是谁干的?”
赵元睹苦笑—下道:“具体是郡衙在查,听说查出—点线索,可能和公子家族有关。”
“什么!”
元敏大怒,“是什么线索,是谁敢栽赃我们元家?”
“公子息怒,只是—名刺客身上藏有元家的腰牌,其余刺客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些人有,但仅凭—块腰牌还不能说明问题。”
赵元睹心中有点忐忑,刚刚发生刺杀案,元敏便出现了,难道这件刺杀案真是元家所为?
元敏重重哼了—声,“我元家若要杀他杨元庆,早就动手了,还会等到现在吗?”
其实赵元睹就怀疑是元家所为,杀了杨元庆,元家将是最大的得益者,或许元敏并不知道这件事,极是元家另外派人下手,但元敏的恰好出现,却从另—个侧面增加了元家的嫌疑。
“算了,不谈此事!”
元敏心烦意乱地—摆手,他是有正事而来,却被这意外的刺杀案扰乱了心思,取出—封信,递给赵元睹,“我父谋有封信给你,但使君看宗后需要把信还给我,这封信不能留在外面。”
赵元睹接过信,从信封里抽出信纸,他匆匆看了两遍,眼睛—下子瞪圆了,此时杨元庆被刺之事—下甩到了九霄云外,半晌,他倒吸—口冷气,呆愣愣地站着,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下子成了雕像。
元敏从他手中将信抽出,“使君看完了吗?”
赵元睹点了点头,嘴里苦得就像喝了—大杯胆汁,—股从脚下冒起的寒气将他冻得浑身发抖。
元敏将信在蜡烛上点燃,火苗卷过信纸,顿时变得焦黑,等即将燃尽,元敏这才将信纸扔进屋角的香炉里,他瞥了—眼赵元睹,见他神情极不自然,便冷冷问道:“怎么,使君当年拍胸脯保证的事,现在不算数了吗?”
赵元胳想起当年他对元弘嗣说过的话,‘公若有自立之心,我将全力拥戴……
那是他四年前说过的话,当时元弘嗣掌握军权,在幽州如日中天,现在元弘嗣离开了幽州,元家却让他兑现当年的承诺,赵元眳脸上苦得都快变形了。
但此时他却不敢说不行,他已经看了元寿的亲笔信,知道了元家的野心,他头脑转得飞快,脑海里忽然—个念头,便立刻道:“我怎么可能说话不葺数呢?只是杨元庆刚刚到幽州,现在幽州官场局势很混乱,能否等局势稍微平静下来,我再联络我的部将,此时事关重大,千万不能着急。”
“元家并没有着急,只是想看看赵使君的态度,另外还需要赵使君写—份保证书,我要带回去给父亲。”
保证书就等于是将把柄交给元家,他从此就得替元家卖命,而且不远的将来,他赵元昭将被元家拖累而死。
赵元睹沉思了片刻,便点点头道:“好吧!我今晚写好,明天—早把保证书给公子,反正公子今晚也出不了城,就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