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杨玄感一声怒喝:“你敢对我这样说话吗?”
谢思礼忍住心中的焦急道:“事关重大,卑职心中焦急,请恕我失礼。”
“算了,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你不要再管,再说,我既已许之,又何悔之有?你退下吧!”
谢思礼心中暗叹一声,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啊!他转身离开了山丘,杨玄感望着他的背影走远,不由重重哼了一声,这个谢思礼来历不明,他安敢轻信?
谢思礼策马下了山丘,谢映登迎了上来,低声问:“怎么样?”
谢思礼摇摇头,“他已经不信任我了,估计只有杨家人才劝得了他。”
“杨家人那帮蠢货,他们懂什么,只有玄奖和杨巍稍好,可惜他们都在扶风郡。”
谢映登拍拍他肩膀,“不要再多想,你也尽力了,若败了也是他的命。”
谢思礼心中郁闷,他现在知道大业九年为什么杨玄感会失败了,此人有一个致命的毛病,稍胜即骄,落魄的时候他还能听一听良言良策,可一旦取得一点胜利,便骄傲自大,一意孤行,难怪李密会离他而去。
以宇文述的老辣,他怎么可能乖乖地把粮草拿给杨玄感去劫?他以为有宇文述造反的把柄,宇文述就被他要挟住吗?只要宇文述不承认,一切都是捏造,宇文述在意的是人,是他的儿子,一旦放了宇文化及,宇文述不会有任何顾忌了,可偏偏杨玄感在这关键却要遵守什么诺言。
“愚啊!愚不可及!”
谢思礼长长叹了口气,骑马向长安城方向而去,这里已不是安全之地。
........
隋军大营内,宇文述背着手站在营帐前,远远地注视着东方的天空,嘴角露出一种神秘莫测的笑容,他刚刚得到消息,他的儿子宇文化及已经被释放,这就意味着勒在他脖子上的绳套被解开了,他没想到杨玄感真的会放人,这样一来,他还有什么犹豫。
当年杨素指着杨玄感很得意地告诉他,‘吾儿是做大事之人。’
现在再想想杨素的话,真是可笑之极,宇文述也知道杨玄感胸怀大志,但胸怀大志就能做成大事吗?真正做大事的人,要会忍、会等、会狠,三者缺一不可,杨玄感显然都不具备,该忍的时候要第一个跳出来,该等的时候却又急不可耐,该狠的时候却又有妇人之仁。
杨玄感就像三国的袁绍,注定成不了大事,真不知他怎么会生出杨元庆这个儿子,宇文述却忘了,他也生出了宇文化及这个蠢儿子。
宇文述叹息一声,回头问道:“弟兄们都准备好了吗?”
“禀报大将军,都准备好了,每人都带了三天的干粮。”
“很好!传我的命令,立刻杀向杨玄感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