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勣瞥了一眼,“你去上个茅房怎么花这样长的时间?”
“咳!外面茅房太臭,我想去找内宅的茅房,不说这个....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徐世勣知道程咬金一向大惊小怪,见他虽然一脸紧张,也没有放在心上,便摆摆手,“别说了,喝酒吧!”
程咬金心中有些急了,一把拉住徐世勣的手,向两边看了看,低声对徐世勣说了几句。
徐世勣一惊,“你可看清楚了?”
“我看清楚了,内宅全是甲兵,密密麻麻,足有几千人。”
程咬金喜欢把芝麻说成西瓜,其实他只看见灌木从中藏了十几个甲兵。
徐世勣蓦地站起身,大步向内宅走去,他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不行,这里是洛口城,李密驻扎有二十万大军,翟让只有十万,一旦李密被杀,会造成全城大混战,翟让这种做法太愚蠢了。
程咬金却一把抓住徐世勣,硬将他拖了回来,低声道:“你别傻了。屎都到了屁门边,你还能劝得了吗?他只会杀你灭口,上次你助李密拿下洛口仓。他已经不相信你了。”
徐世勣骨子里也不是一个刚直之人,他知道程咬金的话是对的,翟让必然已筹划了很久,这个关键时刻他不会听自己劝。反而会杀自己灭口,徐世勣慢慢坐下来叹口气道:“可是这样会造成满城大混战,不知要死多少人?”
程咬金吓了一跳,他只是不想管闲事,满城大混战倒没有想到。他也急道:“我去背老娘,你把娘子和侄儿也带出城,咱们虽然管不了大事,但自己的家人要保护好。”
徐世勣默默点头,先把家人保护好是第一重要,两人起身,找个借口离开了翟让府。
.......
就在徐程二人刚刚离开,一名侍卫从大门跑来。一直奔进内宅.
“司徒!”
侍卫大喊着跑去内堂。翟让正在和王儒信、单雄信和郝孝德三人说话,听见侍卫喊声,翟让怒斥道:“喊什么喊!”
侍卫吓得不敢再喊,战战兢兢在门口禀报:“刚才李密派他的管家来捎话,他今天有点感恙,不能来。改天再上门赔罪。”
翟让眉头一皱,李密居然不来。他心中有种不妙之感,难道李密发现了自己有埋伏?
他目光向其他几人望去。征求他们的意见,王儒信是翟让的心腹谋士,他摇摇头笑道:“我觉得李密若察现了什么,他必然会进行大规模兵力调动部署,但他没有这样做,说明他并没有发现,卑职认为他只是心中有些不舒服,找个借口不来,这很正常,可以派人再去请。”
单雄信摇摇头道:“他既然说他生病,再派人去请,他也不会来,除非是翟大哥亲自去请,李密才有可能给这个面子,抱病前来参加寿宴。”
王儒信立刻反对道:“这个时候了,司徒不能去李密府,太危险。”
单雄信反唇相讥,“李密病倒了,翟大哥无论如何也要去探望他一次,就算今天不去,明天也要去,今天去了,反而能把李密引过来,明天再去,寿宴也结束了,翟大哥还有什么借口请来过来?”
翟让也觉得单雄信的话有道理,李密既然生病,他是要去探望一下,今天不去,明天也要去,不如今天去,出于礼尚人情,李密也该抱病过来贺寿,只是王儒信的担心也是对了,这时候去李密太危险了一点,翟让一时有些犹豫,他看了郝孝德一眼,意思是让郝孝德先去给他探探路。
郝孝德明白翟让的意思,他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我和魏公关系一般,我去探望未必能看出什么名堂,他恐怕连内院都不准我进。”
单雄信笑道:“既然如此,还是我去吧!我能看出李密府的虚实。”
翟让大喜,“那就一切有劳四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