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西梁十万大军,萧铣已掌握了八万,来护儿明显落了下风,他手上只有两万部属,只要萧铣回兵九江,这两万军估计也保不住了。
夜晚,来护儿正和长子来楷商量应对之策,此时来楷比他父亲还焦虑,“父亲,萧铣从来都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他绝不会手下留情,父亲既然已经和他翻脸,那么结局只有一个,他要杀死父亲,以绝后患。”
来护儿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知道儿子说得有道理,这次萧铣夺取成功,主要就是因为自己不够心狠,不敢杀了萧铣,但萧铣却敢杀他,这令来护儿沮丧不已。
他叹了口气,语气中有些意志消沉,“看来我们得考虑后路了,你们几兄弟先商量一下吧!商量好了,把结果告诉我一声。”
来楷一惊,“那父亲怎么办?”
“我准备隐退了,带着你们母亲回丹阳郡安度晚年,忘记所有烦恼之事。”
“可是父亲,林欲静而风不止,父亲虽有心隐退,但天下未安定,恐怕父亲想隐退也办不到,这些南方群雄都盯着父亲呢!李密会第一个找到父亲,这不容质疑。”
来护儿眉头一皱,这确实是一件讨厌之事,李密居然要在东南发展,不习水战的中原之兵居然在江淮割据,他们能放过自己吗?
就在这时,舱门外有亲兵禀报:“启禀老将军,船下有隋使求见,就是上次的谢先生,说是千里迢迢赶来,请老将军务必见他。”
来护儿一怔,快步走出船舱,探头越过船舷向下望去,只见不远处岸上站着几人,在火把的照耀下,好像就是上次来的谢思礼,来护儿点了点头,“请他上来吧!”
来护儿和谢思礼算是同乡,谢思礼是江南名门谢氏家族的后人,随父迁去敦煌郡,祖籍江宁,而来护儿是江都人,老家就在长江边,和谢思礼的老家隔江相望。
所以两人相处颇为融洽,这次杨元庆又派谢思礼前来,就有一种势在必得之意。
很快,谢思礼在士兵的引领下,走进了船舱,躬身行一礼,“晚辈思礼参见老将军!”
“原来是谢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谢思礼笑了笑,又向来楷拱手见礼,来楷急道:“先生请坐下谈吧!”
来护儿感觉到儿子的心急,他不由瞥了儿子一眼,对谢思礼道:“先生请坐!”
谢思礼坐了下来,他也不含蓄,开门见山道:“我听说萧铣率八万大军剿灭了林士弘,现正在回兵途中,不日将到九江郡,老将军应该明白萧铣回来的后果,恐怕连岑文本也劝不住他,老将军有没有考虑自己的退路?”
来楷接口道:“父亲打算去丹阳郡隐居,但我们都认为这不太现实,逃不过李密之手,现在父亲感到很难办,不知谢先生有没有好的办法?”
谢思礼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来护儿,“这是楚王殿下给老将军的亲笔信,老将军请看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