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庆心中大慰,不怕儿子犯错,就怕儿子不知错,或者隐瞒欺骗自己,只要儿子是真心悔悟,父子之间没有什么不可以原谅,但杨元庆心中还有一个结。这会不会是裴矩让儿子来认错。
“你告诉爹爹,你怎么知错了?”杨元庆依然平静地问道。
“三天前,师父发现孩儿的三个裴家学友离开了。便追问孩儿,孩儿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师父,结果,师父把孩儿狠狠打了手板。”
杨宁抽抽噎噎张开左手,只见手心乌青红肿,虽然已过了三天,但没有消褪,足见李纲将他打得极狠,这让杨元一阵心疼,他连忙问道:“你母亲知道吗?”
“娘也知道了。她也把我也狠狠训一顿,父亲,孩儿真的知错,不敢了。”
杨元庆其实只是问儿子,母亲知不知道他被打一事,不料杨宁却说母亲知道了此事。杨元庆忽然间明白了,估计是妻子去了裴家,所以裴家的三个陪读子弟才被转走。
但光是知错还不行,杨元庆还必须告诉儿子错在哪里?
“你坐下吧!”杨元庆指了指旁边的坐榻。
“父亲大人在上,孩儿不敢。”
“嗯!”
杨元庆点点头,“那你起来吧!”
杨宁站起身,杨元庆这才缓缓道:“父亲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吃了不少苦,但也懂了很多事,父亲对你要求并不高,不要你学识多渊博,但至少你要懂大义。”
杨宁垂手低头,静静地听着父亲的教诲,不敢有半点插嘴,他在礼节上做得很好,但杨元庆并不在意他的礼节。
杨元庆又道:“其实像今天你初见到我时,从牛车上跳下来,我觉得一点问题没有,甚至你爬树去掏鸟窝,我都不会生气,因为这些都是小节,不拘小节就是率性而为,至少在你十二岁之前,父亲不会在意你的小节,但大义很重要,什么叫大义,说得简单一点,就是你做事不能隐瞒父亲,对父亲要忠诚,像外曾祖父要你埋印玺,作为一个八岁的孩子,你又读了这么书,你应该知道它是件大事,这种事你绝对不能隐瞒父亲,若父亲不在,那你就不能做。”
杨宁的眼睛又红了起来,“孩儿以为这对父亲有好处?”
“所以说这就是你不明大义,你怎么知道对父亲有好处?你知道外曾祖父为什么让你埋玉玺,他完全可以让你母亲去埋,但为什么他不找你母亲,而找你,这些问题你想过吗?”
杨宁浑身一震,他确实没有想过,杨元庆又叹了口气,“因为你还是孩子,有很多事情不懂,又自以为聪明,事实上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害怕别人让我登基,这会坏我的大事,就算是你外曾祖父,他也是有私心,他是为裴家的利益,而绝不是为了父亲的利益。”
“孩儿明白了!”杨宁心中又悔又恨,他这次是真的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我本来想给你换师父,不过看在这顿手板的份上,这次就算了,明天上午,你跟父亲一起上早朝,每天一个时辰,我给你在紫微半圆堂里安一个位子,你师父那边,我会去给他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