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对她而言,上上策还是逃,必须逃,且逃得越远越好。
只是她成亲的嫁妆全被延肆这个畜生给扣下了,她需得想办法攒点钱跑路才行。
今日早膳吃的鱼皮饺子,用的是海米、香菇、韭黄和猪肉末滚上芝麻油调成的馅儿。鲶鱼肉剁成细鱼茸,混在面粉里细细擀作白面皮。
热烫的饺子一口咬下去,皮薄馅多,汤汁鲜嫩,既有鱼肉的鲜香又有猪肉的油香,娇珠一口气吃了二十多个,颇有些意犹未尽。
用完早膳,女郎便散着一头乌黑青丝,懒懒地躺在了靠着小窗的矮榻上。
炉膛里的火苗烧得正旺,猩红的火舌包裹着木炭,发出“滋滋“的声响。软榻上垫着几层厚实褥子,最上面一层还铺着一条白绒绒的狐毛毯子,躺在上面,十分软和。
小娘子一口一块乌梅干,一边消食,一边烤着炉火,十分惬意。晒干腌制好的紫色的梅肉干撒着一层雪白晶莹的糖霜,嚼起来又酸又甜,口舌生津,十分入味。
娇珠吃了一块又一块,白玉瓷盘很快就见了底。
“宫里的腊梅开了,美人要出去看看吗?”青黛掀开木窗一个小角,瞧着外面白茫茫一片,鹅毛片似的雪花唰唰往外撒。
娇珠摇摇头。
这出门就得梳妆打扮更衣,她实在懒得动弹的。况且这寒冬腊月的,出去冻手冻脚的,她窝在屋里睡觉不香嘛。
古怪的是,算算日子,如今已经腊月二十八了,这宫里竟是一点年味也没有。娇珠百聊无赖地打量着她这屋子,觉得应该布置得喜庆一些才是,也好让这第一个离家的新年没有那么难捱。
阿枝跪坐在脚榻旁细绣着花,誓要在正月前给自己换上一张新帕子。
看着箩筐里的红丝线,娇珠突然记起小时候阿娘每逢除夕,都会带着自己在她们院子里的腊梅树的枝丫上绑上一些红绸带,说是能祈福驱邪。
娇珠看着院子里光秃秃的枝丫,心里打着小算盘。
她院里这些都是桃树,冬天并不是它们的花季。枝头的叶子已经落得差不多了,只余一些光秃秃的躯干与枝杈,若是能系上红绸带,那必然好看热闹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