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肆这话一出,小娘子顿时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喝了它?他就不计较了?
娇珠一字一句地在心里斟酌,真的很想骂爹。什么玩意儿啊!敢情她刚刚那番“真情表露”、“痛哭流涕”“诚心悔改”的模样是白装了呗?
况且这药她喝了就嗝屁了,延肆这疯狗还想计较个啥啊!难道他还想对她挫骨扬灰不成?
畜生!畜生!畜生!娇珠气得小肚子更疼了。
这一疼,薄薄的眼皮不由得又红了几分。
见女郎眼眶红红,泪水涟涟的模样,延肆只当其是感动坏了,于是将那药盅又往娇珠面前递了几分,催促:“快喝啊,难道你还想我喂你不成。”
喂她?
娇珠的脑子里顿时浮现出延肆这狗贼扯着狰狞的笑然后恶狠狠地往她嘴里哗啦啦灌药的情景了。
那场面,定然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极度残暴啊!
娇珠猛地哆嗦了一下,惊恐地甩了甩脑袋,随即又将小脸往被子里埋了埋。
“主君你先放那儿吧,妾身、妾身过会儿再喝。”小娘子隔着被子,瓮声瓮气的。
延肆顿时不悦挑眉,又将碗往娇珠的跟前递了递:“过会儿凉了药性不强,快趁热把它喝了,一滴都不许剩!”这药可是费了他不小的功夫来着,她当然得趁热喝。
趁热喝?凉了药性不强?一滴都不许剩?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嘛!喂她喝毒药就算了,竟然还要逼她趁着药性强的时候喝?且还要她喝上这么一大碗?这厮也未免忒狠毒了些!
望着面前快抵到自己嘴边的汤盅,娇珠回想起自己这起起伏伏的十五载,顿觉悲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