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肆这人简直有病,这几日去校练场就算了,还非得从她院前过。要知道,从长生殿到校练场压根都不会经过宝华殿好吗?若是非要从宝华殿过,那可就得绕大半个北燕行宫了。
况且若他只是简单经过也就罢了,这疯狗还非得在她院子里再“唰唰”练上半个时辰的刀。
那动静大的,饶是娇珠想睡也睡不着。
真不知他脑袋是怎么长的,力气没处使吧,腿不需要可以捐给有用的人。
娇珠暗骂了几声有病,将被子拉下继续蒙住脑袋睡了。
冷风漱漱,吹得她院子里桃花树枝杈上的红绸左摇右摆,屋内漆黑一片,依旧鸦雀无声的样子。
半个时辰到了,延肆收起了刀,悄无声息地站到了小娘子的屋门前,漆黑的眼底神色不明。
两日之前,并州便有消息来报,魏朝已派前并州刺史薛武前来讨伐北燕,率骑兵七千,不日将抵达汾水。
延肆自然应战,明日便会率兵出征。
只是在出征前,他鬼使神差地想找那娇滴滴的女郎说说话。可他几天前才发过誓,孩子落地前他绝不会再来看她一眼的,未曾想到他不来,那小娘子竟也不去找他。
他绕了大半个北燕行宫才到她这儿,她却早早熄了烛火安寝。
延肆心中莫名生出了几分不畅快。
明明先前都是她主动纠缠于他的,可这几日她竟是连问都不问他一句,这就是她说的爱?
还真是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