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肆听罢,目光回落在了娇珠平坦的小腹上。
他一月前曾见过胡羌的夫人,怀胎七月的妇人,已是大腹便便,肚子里宛如揣了个西瓜。一想到几个月后,娇珠的肚子也会揣起西瓜,延肆心里不禁有种奇异酸麻的感觉。
胡羌说他妻子不能吹风,杨娇珠好像身子更弱些,应当也是不能吹风的。青年垂下眼睫看向面前的裹得很是厚实的女郎,忽然心虚了一瞬。
嗯……今日好像起得确实有些早。
而娇珠则听到那位名叫胡羌的络腮胡壮汉说他让自家夫人留在家里歇息不用出来送行之时心中顿散怒气升腾,心里更是暗骂了延肆几句。
别人心疼媳妇冻着,可他呢,一大早地就把她从被窝里挖起来!看看别人,再看看你!活该没媳妇儿疼!
延肆对上小娘子嗔怒微怨的眼神,虽然颇为心虚但还是不服气地挑了挑眉。
他是主君,他想怎样就怎样。
娇珠见他这副模样更是气极,但面上却还要做出柔顺依恋样子,于是女郎朝延肆温柔浅笑,心中骂了一万句老狗比。
而小夫妻俩此番视线纠葛落在褚沅和胡羌眼里,便是缠缠绵绵地腻歪呢。
最后褚沅看看微明的天色,突兀得干咳了一声,出声提醒道:“主君,咱们该出发了。”
延肆点了点头,又深深看了一旁的小娘子一眼。
娇珠挤出了几滴泪,压抑住心中的激动,朝他柔声道:“主君战必胜。”
寒风吹得娇珠额前的青丝微乱,延肆忽然抬手,将女郎的头发拨到了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