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这次突然被掳,只要延肆稍加查探便能得知她是故意出逃晋安,届时以此质问她,她还需得找到一个妥帖的由头才行。
而什么样的由头既能让延肆认为她爱其深切,且又能让她逃跑的目的十分合理呢。
那自然是她在宫里偶然一日发现自己无孕在身的事实,伤心欲绝,无颜再面对主君,只好离宫散心,却不想被慕容止派来的探子给掳了去这个绝佳理由了。
若是之前,这样的借口定是非常之粗陋,且令人难以置信。
但如今带上了娇珠在邺城城楼下演的那出“为爱赴死”的痴情大戏,可信之度倒是瞬间上升了不少。
毕竟在众人看来,娇珠此番宁可自己赴死,也不让延肆以城换之的作为是可歌可泣的,可是要写在话本里的被世代文人写写诗歌歌颂的忠烈美人。
而娇珠将这番说辞酝酿了好几天,也随时准备恭候延肆的盘问,可一直到马车抵达燕宫,延肆这厮都没来找过她。
现下已是二月,虽过了惊蛰,将入春分,但天气依旧冷得紧,
娇珠下了马车,望着小院内熟悉的景致,微微怅然。没想到,兜兜转转一个月,还是回了这里。
回到宝华殿后,见到阿枝安然无恙,娇珠终是松了一口气。
而青黛见到娇珠后,更是泪眼婆娑,虽然她也不知美人为何被前凉国的太子给掳走做了人质,但如今见到娇珠一切安好,心中便也放心了。
……
回晋安的这十余日,褚沅都不敢轻易地找主君说话。
就好比昨天,胡羌多说了几句城中关于杨美人的流言,主君就突然发怒,吓得胡羌几番求饶赔罪。
不知道是因为没活捉到慕容止,还是杨美人擅自离宫的事,反正主君这些天来一直没个好脸色。
而听宝华殿那边人递话,那杨美人倒是吃好喝好睡好的。
褚沅此刻望着校练场上一言不发,阴气沉沉的主君,心中生出了些许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