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让她今日好生准备,就是为了能在这位北燕主君面前好好露脸。若是能得其青眼,入宫为妃,那自然再好不过。先前听闻延肆残暴狠厉,生性阴郁多疑,薛嬏本还是不愿的,可今日见到,发现他生得竟是这般好看,且又位高权重的主,她不免生了几分女儿家的旖旎心思。
薛嬏美名在外,仰慕她的人能从并州排到建安,不过她一向眼高,一般身份的贵族自然也入不得她的眼。
她方才的白伫舞乃是魏朝风靡一时之舞,所见之人无一不为她所迷。可此刻她见这位主君却是一脸漠然,只不耐烦地瞧着她的父亲,一时之间只觉窘迫羞愧。
还是一旁面容清俊的男君朗朗开口,打破了此刻的宁静:“早就听闻并州二姝才貌双绝,今日一见果真如传闻所言,方才薛女郎的白伫舞可真是堪称绝妙。”
薛蛎闻褚沅此言,也适才从薛嬏那绝妙的舞姿中回过神来,忙跟着赞叹:“是啊,是啊,嬏儿的舞真是跳得越来越好了!”
二人话后,薛嬏的面色这才微微缓和,而薛武也忙叫了她一声:“嬏儿,还愣着作甚,快给主君斟酒啊。”
女郎闻言面颊微红,正婀娜款款走到延肆跟前。
“主君,小女为您斟酒。”说着便伸手要去拿酒壶,谁知那主君却将酒杯一偏,让她倒了个空。
“下去。”他半抬着眼皮看着她,眼底黑压压的怵人。
听着那冷到极致的语调,薛嬏又是心中一颤,顿觉颜面扫地,水眸盈盈含泪。
延肆没心情去管什么女郎伤心与否,只伸腿踢了薛武一脚。
“把你那些东西叫人送宫里来,今晚若是见不到,明日就提着你的头来。”说罢便起身离席,大步离开了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