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胡羌的家宴,延肆便让了上座,随着褚沅坐了一起。
而瞧着胡羌席间一脸喜气洋洋的样子,褚沅给他倒了好几杯酒,接连灌他。
酒过三巡,天色渐晚了,褚沅拍他肩膀叹道:“你现在倒是好了,如今妻儿双全,再没什么烦心事了。”
胡羌闻言乐呵呵地冲他笑:“你也是的,你祖母一直催着,也不见你着急,连主君都找着了,你还打着光棍呢。”
这话说的,延肆撩起眼皮就看了胡羌一眼,凉浸浸的。
胡羌头皮一麻,自觉失言,忙朝延肆请罪:“末将失言,还请主君恕罪。”
延肆懒得搭理他,起身朝屋外走。
胡羌微惶,看向褚沅解释道:“主君不会生气了吧,我真不是故意说那话的啊。”
“得了吧,你向来笨嘴拙舌的主君又不是不知道,要早生你气你还能安稳坐这呢?”褚沅笑他,喝了口酒。
“那主君咋突然就走了。”胡羌不懂,望着屋外挠着脑袋。
“天黑了,接自家媳妇去了吧。”褚沅继续倒酒,“来来来,再陪我喝一杯。”
胡羌恍然大悟,也放下酒盏,转头朝他咧嘴:“我也不喝了,我看看玉儿和念念去。”
褚沅:“……”
…
四月过了初夏时节,天气便渐渐有些闷热了。
这会子坐上回宫的马车,娇珠便掀了帘子透气。
月亮高悬于空,呈着明而艳的鹅黄色,丝绒似的幕布上还撒着点点星光,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