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精致中带着点粗糙,粗糙中又有些精巧。
延肆闻言脸皮微热,抬手利落地将左耳上的耳坠取了下来。
“伸手。”他看着女郎,一双眼睛黑压压的。
娇珠虽有些狐疑,但还是乖乖地朝他伸出了手。
延肆伸手握住女郎柔软的小手,然后将那枚耳坠搁在了她的白皙的掌心。
“这是我十二岁在狼群里拿到的战利品。”他的嗓音有些低,似乎没有什么额外的情绪。
可延肆说得平淡,娇珠却是听得有些心惊。只想着延肆这傻狗以前过得到底都是些什么日子啊。
娇珠抬眼望着他,乌润润的杏眼蕴着几点水光,迟疑些许还是开口问了:“那你当时不害怕的吗?”
“怕吗?或许吧。”延肆轻笑了一声,不知记起了什么,眼底骤然冷了下来。
与狼群相比,那些人才恶心百倍。
昔日惶惶不见天日,那比再凶猛的野兽还要可怕不过了。
察觉到延肆的眼里那一闪而过的落寞,娇珠意识到自己应该提起了他旧日的伤心事,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些愧意,于是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他薄薄的耳尖。
“延肆。”娇珠轻轻叫他,水润的眼里带着担忧。
他垂眼,鸦羽似的眼睫遮住了漆黑的眼底,听到女郎的声音,才回过神。
耳边少女温软手心让他的心忽然就静了下来,延肆收紧了握着女郎的那只手,掀眸定定地看向她,继续解释。
“这枚狼牙是我从狼群里最凶残的那只狼王身上取下的,后来我把它做成了耳坠,日日都带着它。”
这一带便是八年,如同那年在狼群中殊死搏斗一般,这些他随着延烈四处征战,成了延烈的杀’人利器,他也早已将这条命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