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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可以?”方霖反问,“你当仵作是为了什么?我已经不问你出身来历,但你难道都没有想过,自己当仵作是为了什么吗?”

徐琇:“……”

要说为什么是仵作,只能归咎于大理寺里,只有仵作最不起眼,最遭人忌讳——仵作常年与尸体打交道,而且大多是冤死之人。

徐琇便要做那最不起眼的仵作,能让她更好地暗中查找证据。

她自然不能明说其中理由,可方霖如此刚正不阿,大抵非要她醒悟才肯罢休。

于是她话锋一转,问:“你为什么选择大理寺?”

当年方霖求学国子监后,她便再没见过方霖,直到抄家那天。

后来她死里逃生,曾听方霖放弃更好的仕途,选择去大理寺当少卿。

那时的她并不觉得二者有别,直到最近一阵子,她才发现大理寺少卿不过名头好听,实际上所有的事都得亲力亲为,尤其方霖对人对事的要求还特别严苛。

方霖的手搭在验尸台边,他的情绪来得快去得快,此刻已经缓和下来。徐琇毕竟小他三岁,刚入行不久,他方才那番话说的重了些。

看着徐琇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眸,似乎那问题是发自真心的想知道答案。

他思虑片刻,坚定地答:“为了诉说真相,为了黎民百姓的安稳生活,为了有朝一日盛世太平。”

徐琇倏地垂下眼睫:“说的真好。”

这真是意料之内的答案,旁人眼里的方霖从来这般正直。

“好什么?”方霖无奈道,“所以死因是什么,许仵作,我来这不是大半夜给你解决人生困惑的。”

徐琇答道:“口中有泥沙,耳膜破裂出血,眼睑眼膜皆有出血点,是溺水的特征。其他的得解剖后才能确定。”

这毕竟是无名女尸,得等身份确认后,经由家人同意才能解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