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琇轻轻抬眼,看着一臂距离的方霖。
她有些讶异,那种关于对方的眉眼间带着些温柔的错觉,多看几遍竟有些习惯,以至生出些这话过分珍重的意味。
曾几何时,她多希望那天的方霖,与她说这句话。
可惜,终究是错了时间。
“方少卿的心思,还是多放在廖家村的案子上吧。”徐琇毫不避讳地直视他,直到仰着的脖颈有些疲惫。
她的眼神里是与对方相反的淡漠,好似那番听上去动人的话语并不能打动她,而是更让她嫌恶。
方霖愣愣地解释:“我的意思是,你既然是大理寺的人,那我定然不会任凭阿猫阿狗伤害你……也不是……”
可是好像越解释,从话里延伸的意味越乱。
“我知道了。”徐琇打断他,垂下眼不再看他。
方霖收住声,旋即才补了句:“知道就好。”
以防突变,林勤快去快回,调来了大理寺的人马。
但最后还是生了个小变故。
隐婆自戕在家中,留下一封指明了廖蓉蓉出生地的遗书,带着这些年所有的愧疚、自责离去了。
徐琇将手从隐婆的脖颈上抽回,无奈地摇了摇头。
大理寺的捕快便将隐婆的尸体抬起,埋在了后面的荒山上。
多少陈年往事,多少悲欢喜乐都随着这一抔黄土,掩埋进了地底,此后再无人得知曾有个家族,与病魔斗争了百年仍是归于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