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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霖问:“他既然是头一天早上死的,为何次日我们去的时候,他的衣服还是湿的?”

“因为,他的衣服是死后才穿上的。”徐琇解释道,“衣服要干透须得借助外部的热,比如太阳晒,或是人本身的热度。人已经死了,就没有热可以将衣服温干了。”

方霖半眯起眼,迟疑道:“给他穿衣服的这个人很关键,会是李元青吗?”

“不知道。”徐琇喃喃道,她的心思有些飘忽,与方霖讨论案情时,好像总能带给她一些启发,令她想到平常忽略的细节。

她道:“我想到个东西。”

“什么?”

“你还记得,当时在山洞里那两坛酒的位置么。”

方霖目光微沉,在回忆里翻找片刻,道:“最开始一坛在稻草堆旁,一坛在角落,后来你把两坛都搬到一起了。”

饭桌上的烛火微弱,几只小蛾子飞进来绕着火光打转。徐琇盯着那几只蛾子,好似精神百倍,其实已有些困倦。

她道:“我当时把酒坛放在一起,想比对一下,怕其中下了毒,但并没有毒。刚刚我才想到有些不对,如果两坛酒都是陶刚喝的,那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方霖沉声道:“那其中一坛,并不是陶刚喝的。”

他原先在牢内审问李元青时就怀疑过,这下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所以第二坛酒是谁喝的?

“李元青为什么要撒谎?”方霖左右也想不明白,“人撒谎不外乎是想逃避责任,放在李元青身上的话,有更多的选择可以让他安生,他既然来报案了,为何还要撒谎?”

“别想了。”徐琇劝慰道,“你不是说,办案不能靠猜测么。既然如此,那就找出证据来,证据面前一切谎言都没用。”

方霖先是诧异地看了看她,随后低笑道:“不早了,回去歇息吧。门窗记得关紧些,这雨现在不下就得半夜下,你小心别又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