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青顿时语塞:“我、我……”
方霖逼问:“你还要保护她吗?那位在山路上停下要歇脚的姑娘,那位与陶刚在山洞里起了冲突的姑娘,还有那坛酒不也是那位姑娘与王涛喝掉的么。”
每说一句话,李元青的脸上就黑沉一分。方霖字字铿锵,步步紧逼,最终在酒字时,李元青溃不成军。
谎言如何能说的完美?
真假掺半才能让人说起来无愧,才能让人再次圆谎时有逻辑可言。所以李元青的话也并不全是谎话,他只是将很多发生在第三个人身上的事,转接到了他自己身上。
包括李元青的伤口,正是因为与陶刚起冲突的是他在意的人,他才会与陶刚动手,落了个小伤。
“我只是保护我喜欢的人,有错么?”李元青垂着头,声音嘶哑,“这一切都是王涛先提议的,说要去南山祈福。祈什么福?他根本是揣着色心行事,为的就是将思凝带到深山里,好方便他为非作歹!”
徐琇稍稍抬头,手上却不停歇地仍在写。
她看到李元青有些肮脏的脸庞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装着愤怒,还有些悔恨。他陷进了冗长的回忆里,这对他来说很痛苦,因为那并不是什么好的记忆。
南山忽然下起暴雨,噼里啪啦地捶打着林间树叶,泥地里的水流渐渐汇集成一股,哗啦啦地流动着。
山洞的洞口坐着一位姑娘,穿着藕色纱衣,发髻上插着银蝶簪,有丝丝细雨飘过她的发端,微风吹拂着她的发梢。
“思凝!”李元青紧张地踱步到她身边,“王涛说里边发现了猎户留的酒,好像是家酿的米酒,闻上去不错,你可要喝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