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方霖错愕不已。
新安帝怒道:“方涯,你知道你这话在说什么吗!”
所有人都知道,四皇子谋反一案是新安帝的逆鳞,谁提谁死。但方涯不仅提了,当年还是方涯带着抄的徐家,他如今这么说,就注定难逃一死的结局。
“臣知道,但这与璠王的狼子野心比起来,臣的性命并不重要,恳求陛下千万不要放过璠王!他私自购买火药,屯练兵力,为的就是起兵造反啊!”
方涯一把年纪了,仍是把这个头磕了下去,那一瞬间,大理寺的公堂沉寂如水,只剩下咯的一声闷响。
徐琇匆忙拉住要动身的方霖,这一刻,他不能再掺和,否则只会被牵连。
璠王怒道:“方涯,你真是好厉害!如此颠倒黑白!你随便拿封书信就敢说是本王指使的?我且问你,我指使的是风月楼的哪位花娘?皇兄!你莫要听他胡言乱语,我对皇兄绝对忠心不二!”
这位璠王殿下显然有些失控,在众人面前露出了暴戾的一面。
新安帝黑着脸,似是隐忍许久,才继续道:“……这信上的确是他的字迹。”
“皇兄!皇兄!”璠王彻底慌了,扑到公堂之上,扒着桌案边沿哭道,“字迹可以伪造的,你不能相信方家贼子的话啊!”
“陛下!”徐琇忽然高声道,“当年知情者并非都已被璠王灭口,我今日去风月楼查案时,还找到一位当年的证人。”
此话一出,喧闹的公堂再一次静了下来。
牡丹被徐琇带到了公堂,详说了当年之事。
原来她与锦心是同年进的风月楼,彼此亲如姐妹。五年前,锦心对她说有个达官贵人要替她赎身,从此她能自由了,但在那之前她需要做一件事,就是将谋反信掉包嫁祸给四皇子。
“锦心她当时并不知道是谋反信,直到刘同知来抓人,她才知道自己做错事了。”牡丹说着有些难过,“锦心当时想过到大理寺坦白一切,但璠王的人对她追杀不断。她害怕死后真相被埋藏,便留了血书一封,上面详细地写了当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