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浮玉一听孙太医摇头晃脑长编大论的治病良方,就知道自己刚才心头闪过的那股不太妙的感觉成真了,尤其是在看到那个叫孙逊的少年揭开手中拎的食盒,端出一碗正冒着热气……药香四溢的碧玉小碗。
面部表情一瞬间僵住,他就知道小皇帝喊他过来没有好事。
——什么仇什么怨?
慕浮玉看着少年端到跟前的药碗,其浓郁的「药香味」让人上头。
“王爷,温度正正好,可以喝了。”
“不过是一些陈年旧伤,早就养好了,本王如今身体康健,这些药应该用不上,有劳孙太医费心了。”慕浮玉微笑着拒绝,都是半只脚踏上黄泉路的人,只要再等上三年,三年一到一杯鸩毒饮下他都驾鹤归西回家去了,哪里还用得着喝药治旧伤?
多此一举,赶紧端走端走。
孙逊当即将目光投向自家爷爷,意思是再问你老人家不是说肃王身有严重的旧疾嘛,怎么今日肃王说的和你说的不一样?
接收到孙儿投过来的质疑眼神,孙太医轻抚胡须的手一个手抖,看着手上多的几根胡须,心疼哦!
“你爷爷我才到知天命之年的年纪,离老眼昏花还要数十个年头。”
若非此时身在御书房,孙太医肯定要揪一揪自己这呆孙儿的耳朵,肃王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行医了大半辈子,摸过的脉象没有千万也有万千,还能诊错不成?
当下便说道:“王爷,臣前两日才为您诊的脉,王爷脉象滞涩,按之不移,举之应手,端直如新张弓弦,尤以心脉之处的脉数最为里虚。”
孙太医心想心脉损伤本就难养,可不能由着肃王不思后果在这乱来一通:“若是再不将养根治,任由其放任不管延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恐为时晚矣。”
“有劳孙太医提醒,本王身体如何自是心中有数。”慕浮玉说完这句,顿了顿,画风突地一转:“反倒是陛下,臣观陛下圣颜似有青色,孙太医应当为陛下细细问诊一番才是?”
孙太医闻言一愣——陛下?
怎好端端就跳到了陛下身上,回头看向正从御案前走过来的陛下,面色瞧着……好像是有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