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因为昏迷,连声音都是含糊的,他问她为什么?她什么都没说,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个时候她脑中在想什么?

太多了。

她已经忘了。

她只记得何丞锡是怎么挣扎着把藏得隐秘的账本交给她,他跟她说这个账本一定要交到赵长璟的手中,然后他就那样深深地望着她,眼中有着对她的纵容。

就像小时候。

她每次服侍他的时候总是会不小心弄坏他的砚台弄脏他的书。

每当那个时候,她都会害怕地站在一旁,两只手不安地交握着,而何丞锡呢,他就用他那双天生带笑的眼眸无奈又纵容地望着她,然后轻轻揉一揉她的头。

“下次注意啊。”

这种事在他们认识的二十多年里发生过无数次,可每次他都会纵容地看着她,就好像她对他而言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鼻子忽然轻轻翕张了下,眼泪再次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佩兰仰起头,她努力地想把眼泪都倒回去。

却无济于事。

她只能泪眼婆娑地看向赵长璟,不知道是在向谁宣泄自己的恶意,忽然对着赵长璟说道:“赵大人刚才有句话其实说错了。”

“哪句?”

“我的确是被那个魔鬼骗了,也的确震惊自己亲手害死了他,但……”她忽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