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这个姓氏,能要了她的命。
凌厉的寒风赛过刀子,割在身上处处疼得紧。
她不得不单手拢紧这件并不合身的斗篷,使自己少受一丝丝风刀霜剑袭来的痛。
斗篷有些脏了,并且不是很厚,不足以抵御这个天气的寒冷。
不过对于她来说,有一件半旧的新衣服已经足够了。
若不是这次受她那素未谋面的皇兄的牵连,稀里糊涂卷入夺嫡的争斗之中,怕是连她也不会想起她的公主身份。
“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
扑面而来的寒风肆虐地堵住她的口鼻,景初融呼吸艰难,几近窒息。
“逃出去才能活命。”
迷迷糊糊间,景初融咬紧这一个清晰的念头,强撑着羸弱的身体,和近乎迷惘消沉的意识奔着雪林而去。
“进了这座雪林,即便他们追上来,人生地不熟的,一时半会他们肯定绕不出这座林子。待我翻越雪林后的小山坡,从后山绕路逃出去,他们再寻不到我!”
景初融咬紧牙关,纵马加快速度。
她要活命,不能再稀里糊涂待在牢里坐以待毙了!
百米之外,一抹玄黑身影率着人马已经悄然逼近。
为首的男子一袭黑色大氅,气宇轩昂,正是金狮军主帅顾承暄。
“幸而寻到了金狮军特制的马蹄铁留下的印记,宫墙周围这么多车马的痕迹,险些被她绕开了,小小年纪,倒是机灵得很。”身着银鼠灰大氅的常伯琛说道。
“被困了这么些时日,体力不支,料她也逃不出多远。”
顾承暄话音未落便抬臂张弓搭箭,微微眯着眼睛盯住前方移动的小小月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