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当真身体不适?”顾承暄略一偏头, 将信将疑打量着她。
“自然是身体不适,本打算今日亲自登府向令尊令堂道谢, 不想我来晚了, 侯府的车马已经启程入宫了。”
景初融悄悄踮起脚尖,理直气壮顶回顾承暄的目光。
顾承暄看着眼前小公主坦坦荡荡、正气凛然的模样, 只觉又好笑又好气。
他不禁哑然一笑:“晚么?不晚, 公主来的正是时候, 侯府马车出了问题,不若借公主车驾一用,将家母一道送入宫中。
我府中匠人皆由母亲招募而来,公主于情于理应当谢过我母亲。如此,既解了侯府燃眉之急,公主亦可借此机会亲自向家母道谢。两全其美,公主意下如何?”
“不如何!”景初融毫不犹豫,当即一口回绝。
“为何?”顾承暄本是想逗逗她的,却听她拒绝地如此干脆,心底反倒升起几分燥郁与失落。
景初融一字一句正色道:“因为,花是将军亲自看顾养护的,与你府中匠人并无太大干系,要谢,也是谢你,我就不必再去打扰侯夫人了。”
顾承暄闻言陡然脸色一沉,视线“唰”地滑过景初融的发髻,不着痕迹扫了她身后的花匠一眼。
多嘴!
那眼神,冷的结出冰渣 。
花匠忙将头伏低了些,背上无端被千钧重石压得沉下去。
不过瞬息之间,顾承暄忽而寻到景初融话里的一点妙处。
少将军遂厚着脸皮问道:“那公主,打算如何谢我?”
景初融本是一时口快拿话堵他,并未多想。
一个顾承暄就招惹不得,无缘无故的,她才不要去见侯爷侯夫人,自寻烦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