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景初融开口,陆恪寒伸指拢了拢鹤氅,慢条斯理道:“历来不受宠的公主无非是被当作玩物用以利益交换,为当权者铺路。”
“无论将来由谁承袭大统,公主皆难逃一劫,何不尽早为自己谋划,寻个好归宿呢?”
“眼下摆在公主面前的有两条路。其一,公主依旧如常不争不抢,且待新君继位任人鱼肉。”
“其二么……”
陆恪寒眼角浮上苍白诡谲的笑意,觑了她一眼,凑近景初融耳侧,蛊惑般轻声道:“投靠本王,恭献王府可保公主后路无忧。”
一阵绵长幽寒的气息喷在耳尖,冰冷更甚于周遭疾啸的朔风。景初融侧身躲开陆恪寒,眼睫一敛,惶然道:“王爷这是何意,敬安只想安守本分度日 。”
“安守本分?”
陆恪寒凄然一笑,“本王看得出,你我是一路人。公主绝非安守本分之辈,亦不会行怯懦之事。公主如今不过是同本王一样,在刻意伪装罢了。既然志同道合,何不联手共赢?”
“初次见面时本王便知晓,公主心思缜密,攻于算计,绝非池中之物。公主一再推脱,究竟是看不上本王的实力,还是说另有所图?”
拖长的尾音透出诡异危险的信号,陆恪寒如黑夜中潜行的毒蛇盯上了猎物般,一双眸子蓄着冰冷的精光不住扫过景初融平静沉默的面容。
“敬安公主可要考虑清楚了,本王是好意来‘请’公主同我联手,而非是将公主视为棋子于指尖玩弄。”
“本王素来不屑于赴这等虚情假意的宫宴,今日破例前来,希望敬安公主能让本王不虚此行。”
“换作旁人,虽也是锦绣丛中娇养大的公主,哭着喊着跪在脚下求本王垂怜,也要看本王高不高兴,才能施舍着收留她。像敬安公主这般,让本王打心眼里欣赏,甘愿亲自出面邀约的,你还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