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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忠笑了笑,点头道:“公主尚在襁褓中时,晏某有幸见过公主。其余的事,此处不便多说,日后若有契机,晏忠定当向公主和盘托出。”

景初融警惕地扫了扫周围,眼见远处巡逻的宫中侍卫逐渐靠近,遂起身意欲同晏忠道别。

晏忠亦扶着拐杖起身朝景初融躬身一拜,行了个极恭敬的大礼,复又自怀中掏出一枚质地极佳的玉石印章递给景初融,道:“公主且收下此物,若是遇到难处便托人将玉章传至我府上,我定当竭力为公主扫却一切阻碍。”

说罢,他一扬宽袖,请景初融回殿:“夜深寒气重,公主先回殿歇息罢。”

景初融接过玉石印章放在手心仔细打量着,见下面刻着晏忠的名号,其上隐隐透出云纹。

“今夜除夕宫宴众宾欢聚,大人为何孤身一人待在此处独酌?”

晏忠抚摸着长髯,发出一声嗤笑:“何为众宾欢聚?不过是朝堂虚情假意之辈虚以委蛇拉帮结派罢了,一个个的满脑肥肠,满身酒肉臭气,不去也罢,还是外头清净。

那帮人暂时不会去为难公主,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冒犯了公主,公主只管拿酒泼他个满脸,泼醒了便晓事了,余下的残局皆由我来收拾。”

景初融见他为人通明豁达,不免抿唇笑了笑,她攥紧纳枚印章向晏忠道了谢。

“公主无需谢我,这是晏某应该做的。这枚玉质印章还请公主仔细收好,这是云妃娘娘……”他抬起眼帘眺望远方的梅园,若有所感,“这是云妃娘娘二十年前,送给晏某的生辰礼。”

“亦是晏某,自寒门来到上京城后收到的第一份生辰礼。”

景初融收拢掌心轻轻摩挲着玉章,取出荷包珍重地放了进去,郑重地点了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