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恪寒的眼角陡然一跳,他狠狠一挑眉峰,掀起眼皮阴恻恻问道:“你说什么?她查到了章怀沭?”
“是!”参青额角冒汗,不敢直视主子的目光。
陆恪寒撂下眼帘,烦躁地把玩着手中笔杆,而后将狼毫按在宣纸上狠狠一捻,雪白的纸面上登时化开一道狰狞的墨迹。
“吧嗒!”狼毫被余劲甩出去咕噜咕噜滚远,望着那点逐渐消失的墨色,陆恪寒的眸色暗了暗。
“参青,这支狼毫十足珍贵,就这么弃了,实在是可惜呀。”他懒懒掀起眼帘。
参青被骇得面色煞白不敢出声。
“确实可惜,”陆恪寒敲击着案几,唤人进来为他拾回那支毛笔,握在手中把玩,“既然可惜,我便不会舍了它。”
“既要保全章怀沭,那便只能掐灭景初融寻到的线索,让她难再继续。”
“好厉害的手段,好生聪明的一个公主,多年以来老皇尚且探不出我恭献王府的脉络,她景初融回京不足半载,便已钓出了章怀沭这一环。
再聪明的棋子,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我便毁了她。”
陆恪寒神色颇为闲适地理顺狼毫呲开的末端,静默片刻,吩咐道:“参青。”
参青闻声一激灵,立即抬起头来去看他。
陆恪寒轻声温和的声音里不着痕迹透出冷冽彻骨的杀意。
他淡然道:“寻个合适的机会,为绝后患,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