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十几人都是衙役,但孔源却一眼认出那辆马车,那不是自己在县城的马车吗?他心中惊疑,连忙喝令道:“停止前进!”
军队停止了奔跑,孔源催马上前问道:“郭老弟怎么在这里?”
郭颂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道:“饥民暴乱,周县令已被暴民打死,县里到处在抢劫,我跑到孔将军府里避难,不料那里也有几百名暴民围攻,将军的亲兵在奋起抵抗,我便保护着将军夫人从后门逃出来,想去仓城避难,正好遇到将军。”
孔源大吃一惊,他一指马车,“我夫人在车上吗?”
“在车上,但受了惊吓,好像情况不太好。”
这时,马车里传来孔源小妾气息低微的声音,“将军,我在车里。”
“阿环,你现在怎样?”孔源急声问道,他的小妾怀了七个月身孕,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我我恐怕不行了。”
这时,郭颂在一旁小声道:“将军去看看吧!夫人流血了,我们不方便。”
孔源大惊,他所有的希望都在小妾的肚子里,可千万别小产了,他翻身下马,开门上了马车,不料一上马车,眼前却一黑,一只黑布袋套住他的头,一只象铁棍般的胳膊勒住他的脖子,将他拖进了车厢。
片刻,他的头罩被取掉,双手反绑,嘴上也被堵住破布,慢慢他才适应车厢里昏黑,他眼前是一名身材魁梧高大的黑衣男子,他一回头,身后也是一名黑衣男子,黑暗中,男子的目光象狼一般冰冷地盯着他。
而他的小妾躺在另一侧,另一名中年男子坐在她身旁,一把锋利的匕首就放在她高隆的肚子上,小妾目光惊恐,哀求地望着自己。
这时,坐在小妾身边的中年男子缓缓开口道:“我们不是盗匪,更不是暴民,我们是幽州阎校尉的人,我向你保证,你夫人现在完好无损,到目前为止,没有遭到任何伤害,不过我不能保证以后。”
说完,男子伸手将小妾肚子上匕首拾起,调了一个方向,锋利的刀尖对准了孔源,又冷冷地撇了一眼孔源,什么都不必说,相信孔源自己明白。
孔源脑海里已乱成一团,这些人竟然是阎柔的人,难道阎柔要造反了吗?当他又看见爱妾肚子的匕首,那锋利的匕尖使他打了个寒战,他顿时想到了小妾肚子里的孩子,那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他最大的弱点。
孔源顿时泄气了,心中的愤恨和暴怒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无力地点了点头,中年男子笑了起来,他使了个眼色,旁边壮汉立刻将孔源嘴里破布掏出了,孔源立即盯着中年男子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
中年男子笑道:“在下蒋义渠,孔将军知道吗?”
孔源愣了一下,迟疑着问道:“你你不是袁绍手下大将吗?”
“我现在是阎校尉手下,所以请孔将军放心,我并非盗匪,也一定言而有信。”
“那你们想干什么?”
蒋奇微微一笑,“孔司马不用想太多,我们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很简单,我们想要你手下的军队和易县仓城,事成之后,我们酬谢孔司马黄金千两,你尽管带着夫人离去。”
“哼!”孔源冷冷哼了一声,“如果我不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