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听得这话,往后退了一步,一下坐在了椅子上。
姜蕙见状,轻声道:“阿娘,您莫担心,这事儿我没有与旁人说。”
梁氏讶然的看着她。
姜蕙柔声道:“何大人如此,我已猜得一些了,阿娘,不管阿娘以前是谁,都是女儿的阿娘,女儿敬重您,绝不会有任何改变。”
梁氏一时心中万般滋味。
那段往事不堪,她确实不愿提起,可因这,也承担了太大的压力,瞒着孩子的滋味不好受。
姜蕙姜辞小时候,便喜欢问起外祖父外祖母,她自然每次也说不清楚,心里也知道,他们是有疑惑的。
如今也好,她轻叹一声:“阿蕙,有些事为娘是该早些告诉你,其实为娘原是魏国人,亡国后成了何绪阳的侍妾……”
声音一哽,她停住了。
姜蕙心中悲哀,她与母亲命运类似,这道伤疤揭开来,定是极痛的,她握住梁氏的手摇了摇:“娘不必多说了,阿娘有自己的苦,可这些年,这苦也只能自己尝,比起阿娘,咱们不知道的人可是舒服多了。”
她如此懂事,梁氏心下一松,她害怕自己的孩子知道后会瞧不起自己,可现在女儿一点没有轻视,还那样安慰她。
可何绪阳那儿。
她仍有些犹豫。
去的话,很是不妥,不去的话,她了解何绪阳的性子,既然能找到姜蕙,以后必定还会有别的法子。
也罢,这是压在她心里最重的担子,兴许是该解脱了。
她深吸一口气:“何大人,阿娘是得去见一见,说起来,这也是我的罪业,当初实不该嫁给你阿爹,你阿爹真是有些傻。”她苦笑,“即便知道我是逃妾,仍一心娶我。”
原来父亲知道!
姜蕙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