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的意思。”姜蕙上下打量他。
他更瘦了,也有些憔悴,那么近的看过去,脸上斑纹甚多。
想起家中祖父,梁载仕真是苍老的很。
他跟着魏国余孽四处逃亡,何曾过过安宁的日子?自然是比不得的。
姜蕙一直看着他。
梁载仕叹口气:“想必除了老夫,其余人等都不曾幸免罢?”
“都在天牢,也未可知。”
“天牢!”梁载仕惨笑几声,“那真是生不如死了,可叹咱们魏国血脉,仅剩几条,也得葬送在此地。”
姜蕙惊讶:“外祖父您的意思是,魏国皇室都在那些人里?可当年不是有两位皇子逃了出去吗?”
梁载仕摇摇头,不答。
姜蕙劝道:“外祖父,我与殿下说过了,只要您都交代出来,尽可安享晚年的。您又何必执着?魏国一早就灭亡了,根本也没有可能复国,这只是一个不能实现的梦罢了,还不如实实在在过日子,您说是吗,外祖父?”
梁载仕微微笑了笑:“蕙蕙,你还小,也不曾体会过亡国的痛,如何理解?而老夫虽则老矣,热血未干,要我出卖魏国人,那绝无可能!”
他说得斩钉截铁。
姜蕙眉头皱了皱,当初看他不甚坚决,没想到竟不肯背叛。
但她心里却没有那么生气,毕竟背叛不是一件好事。
你可以说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却也是背信弃义的象征。
梁载仕是真正的魏国人,生在魏地,长在魏地,她确实也无法了解这种感情。
姜蕙沉默会儿:“魏国人其实于越国来说不足为惧,外祖父不说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