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他与平常没什么两样,何远上来道:“殿下,您总算回了,皇上前两日又使人过来,属下只能说您去游山玩水,不知归期。皇上已经下令等殿下一回来,便搬去京都,要封殿下为太子了。”
穆戎点点头,面上并没有什么喜色。
“殿下,还有些文书需要您审阅,都在书房呢。”何远提醒。
穆戎便往书房去了。
好像更沉默了一些,何远心道,这儿离鄠县一来一去至多两个月,也不知那一个月他都在做什么?
只他也不敢问。
穆戎走到书房坐下,果然看见一摞的文书,何远忙过去给他磨墨,有些需要盖印,他就把书案上的宝盒打开来。
宝盒寻常都是放置印章的,谁想来,却露出一枚香囊。
紫色的料子上绣着一对鸳鸯,活灵活现,相依相偎。
何远愣住了,好像意识到什么,他忙放下盒盖,往后退了几步。
那日她兴高采烈的过来,说要送他礼物,而他见到香囊大发雷霆,扔在了地上,只等她走后,他仍是不舍得,捡了起来,与印章放在一处。
如今,这是她留给自己,唯一的礼物罢?
穆戎把香囊拿在手里,柔软的绸缎上好似还带着她的体温,那瞬间,好像又看到她走进来,要是那日他看清楚她的样子,欢喜的收下,该多好?
便是他答应她,与她做一对鸳鸯,又能如何呢?
为何当初自己不明白,如今明白,终是晚了!
他心头一阵刺痛,想起那个月坐在她坟头,阴阳两隔,他再说什么,她也听不见,他再是喜欢她,她也不会知道。
眼泪终于忍不住,决堤般的落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