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外一边,定坤也被人抬着回了摘星台。太上皇朝沅在位之时,她的两位通房古意和司墨,虽未承宠,到了年纪,却也不肯出宫。后来,他们二人便和曾是太上皇御君的邵奕一道住在摘星台。
自此,宫里便有了不成文的规定,住在摘星台的郎君,即便未承宠,那也是陛下的男人。
朝熙登基之后,便也让她的三位通房住在了此处。
定坤回摘星台的时候,定远和定夜将他扶回了卧房。
定远拧眉看着他:“你跟着陛下出征,是去照顾陛下的。你又不用去前线打仗,怎么伤成了这个鬼样子?”
提及此事,定坤便恨得不行,他将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全都讲给了他们听,包括登白如今留在冀州别院的事,也没有落下。
登白也算是东宫里走出来的老奴才了,定远乍一听到登白被发落了,一时间还有些不忍。
定远握紧了拳头道:“照你这么说,这位新来的空贵君,是个不好相与的角色。日后我们在他面前,可得安稳一些。我们身份尴尬,难免惹他忌惮。”
定夜始终没吭声,直到定坤看向他,他才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当时受伤瘫倒,会不会是有旁人从中作梗?若真是空贵君所为,以陛下的聪明才智,应该不至于发现不了。”
定坤说及此事,便委屈得不行:“你是不知,陛下如今被那贱人迷了心。自打回程,陛下与他朝夕相对,日夜不休地宠着他,恨不能一刻都不分离。”
定远惊呼一声:“果真如此吗?陛下可不是重男色的人,那空贵君难道是个天仙不成?”
定夜温声道:“你别忘了,这空寰与魔月女帝是有婚约在身的,听说过了这个秋天,他就要嫁入魔月王宫了。若不是陛下把他抢了来,他就是魔月的王君。王君之貌,怎么可能会差了?”
“魔月的空氏,咱们神域的沈氏,向来出美男。况且,我还听说,空寰是魔月第一美男。”
神域扬州沈氏,也是世家大族,仁宗皇帝在位时,魔月当时的国主便为娶沈家儿郎,割了两座城给神域。沈家人各个都是美人坯子,和安亲王朝晖的王妃,便是沈家女。
当今尚书府总领费酒的正夫,亦是沈家子。
而魔月的空氏,从仁宗皇帝开始,便往神域送过庶子和亲。
空家是大家族,他们家族哪怕是旁支的庶出儿郎,亦是美若谪仙。
故而,魔月空氏和神域沈氏从此名扬天下。
听到定夜的话,定远连忙拽住了定坤的手臂,问道:“我和定夜还没有见过这位空贵君的庐山真面目,你且说说,他样貌如何?”
定坤撇了撇嘴,一脸不屑:“蛇蝎心肠,再好看又能如何?”
定远打趣他:“那比之于你呢?”
定坤闷声不说话了,定夜见状笑了笑,心中已有定论。
这倒是勾起了定远的好奇心,他又道:“如今星辰台,最漂亮的御君便是费大人和其正夫沈越所成的小儿子费宸。费宸也是有沈家血脉的,空寰比之于他,谁更美?”
费宸今年刚满十六岁,自千穗年间起,星辰台御君择选年纪便从十八岁改成了十六岁。这规定,还是太上王君牧子期亲自改的。
太上王君给星辰台增添了几样课程,在他眼中,神域的男儿家,除了要学习琴棋书画,男则男训之外,还要通厨艺,通账目。
因星辰台课程增多,牧子期便下令,各地待选儿郎年满十六岁便可入星辰台学习。将来御君们若是未承宠,到了年纪出了宫,那也是有一身好本事在的。
正因如此,出宫的御君便成了更加抢手的夫婿人选。如今神都的高门大户,家中的正夫,多半出自星辰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