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喜欢喝酒。”
怕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女儿。
她可是听说杨绍的繁忙的,除了操练兵马,还要掌管都督府,加之多少家族相请,他们纪家算什么啊?杨绍会抽空来与纪廷元喝酒?
母亲又盯着她看,纪瑶假装不知,低头绣花。
大朵的牡丹在她手下盛放开来,艳丽逼人,但廖氏觉得女儿更好看,一日日长大了,好似芙蓉出水,容色秀丽不说,瞧瞧这手指,纤长玉白,也不怪那怀远侯会看上。
两人绣得会儿,一个时辰过去,纪廷元那里还没完。
“这孩子没个数,”廖氏有点不满了,“万一把侯爷灌醉了如何是好!难不成使人抬去侯府?”
在她眼里,自己这儿子当然能喝,天天出去呼朋唤友的不就是为喝酒吗,哪个比得上他的酒量?廖氏也没见过更厉害的。
倒是纪瑶担心哥哥,说道:“娘,我去看看。”
“好,劝他别喝了。”
纪瑶放下手里针线,走了出去。
因换了宅院,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地方,纪廷元身为独子占了府邸的东院,他在周围种了大片青竹极为清幽。行到书房前面,有一处浅潭,水边十来棵梅树,等到冬日,倒是有些“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韵味。
纪瑶绕过去,行到东次间。
两个男人正当在喝酒。
在门口可见几个坛子已经空了,纪廷元坐没坐相,一只腿已然翘高,搭于椅子,一副浪荡子的模样。反观杨绍,仍是姿势如钟,身形笔直,他手里正端着酒盅,声音郎朗:“若说最凶险一仗,该是在落马坡了,那里地势险峻,当日还刮着狂风,弓箭射出去,飞不到一丈便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