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待周成退出殿内后,宁成业仍旧维持这眼前的姿势,不敢抬头。
小臂已经因为长时间举着而酸痛不已,可他却连动一动指尖都不敢。
“听得说,你在永阳坊还有一住处?”
直到陛下的声音再次响起,且就从跟前传来时,宁成业才猛然意识到,原来方才周成退下后,天子便从御案后起身,走了下来。
只是他全身心都在自己酸痛难忍的小臂上,一时没能注意到。
听得天子的话,周成呼吸一窒,正要说话,对方却又道。
“前几日,安阳长公主召了你夫人入宫,接着她找到朕,说了件事。”天子看着他,“与你有关,你知道是什么吗?”
“臣……愚钝。”
“伯夫人骤然昏睡,长公主心焦不已。你知道的,她二人幼时的情分。尚药局的人替伯夫人探了脉后,说了她的情况。”话说到这儿,天子本就不辩喜怒的声音骤然变冷,“成婚五年,给自己夫人喝了五年避子药,你倒是狠得下心。”
“陛下,臣……”
“怎么不说了?”见他第一反应是解释,可话一出口便又滞住后,天子笑了声,“朕还等着你替自己辩解,想听听究竟是什么天大的原因,能让你宁愿不要嫡子,宁愿让自己夫人伤了身子也要偏她喝了这几年的避子药。”
宁成业确实不知该怎么辩解。
因为对方说的都是事实。
可当听得伤了身子这句后,他不由地脱口而出。
“阿姝怎么了?”
听到这句“阿姝”,天子眼中,戾气一闪而过。
“朕在问你话,你倒好,反问起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