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关静姝母亲便从来不是好想与的,更不必提对方背后的关父,在朝堂上地位卓然,更是深受今上器重。
大郎若想袭爵,只怕还没这么容易。
谁能想到竟会这么巧,就在宁夫人想着要怎么上书请旨时,天子便忽然召她入宫,且主动提起了袭爵一事。
宁夫人根本没多想,她也不知道天子已经知道了一切真相,只是在听得对方说起这事时,心中略迟疑了下,便尝试着开口。
“陛下,臣妇斗胆,有一情况告知。”
“嗯?”天子闻言挑眉,示意她说。
宁夫人没抬头,自然看不见对方的面上的神情,可听着对方从喉间溢出的那个字后,她不知怎的,心中忽地生出些不好的预感来。
但眼下已由不得她多想,儿子没了,侯府眼见着就要垮了,如今天子就在上首,只要她把握住这次机会,就能替大郎请爵。
届时只要天子同意,便是关府和关静姝,谁都不能有多话。
此时的宁夫人也顾不得关静姝和自己儿子的婚事是不是先帝赐婚了,眼下的情景,保住侯府的爵位才是正经,不得不搏一把。
思及此,宁夫人把心一横,便直接道。
“关氏虽未诞下子嗣,但业儿膝下却是有一子的……”
“哦?”天子不等对方说完,便径直打断,接着玩味一笑,“依朕所知,靖远伯并无妾室和通房,那他的孩子哪来的?且若是有孩子,怎的五年都并未听说过?宁夫人可不要说笑。”
“回陛下,业儿确实有一子,只是知晓的人少,那孩子乃是……”
“是那名唤云柳的外室所生的。”天子看着下方的人,语调沉郁,“对吗?”
宁夫人乍一听得这话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便要回说是,可刚张了张口,一下反应过来,登时全身一僵,背后汗毛霎时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