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子振翅飞起,向城内一棵最高最大的油松飞去,那是先秦时代栽种的树木,迄今已近千年,粗壮的树干,茂密的松枝,高达二十余丈,就像一棵神树,猛子的新家就在那里,霸占了一只鹰巢。
旁边,梁武有些紧张问道:“敌军还有多远?”
“从猛子的焦急程度看,敌军很可能就在黄河边缘了,也就是上次他们后勤军队驻扎之处,他们一般不会晚上渡河,应该会在明天一早渡河,那时我们的斥候也该发现了。”
梁武迟疑一下道:“会不会他们是去攻打灵州?”
“不可能!”
郭宋断然否决了梁武的猜测,“既然我们斥候发现了他们前哨探子,那他们的目标一定就是丰州。”
“那到我们这里需要几天?”
郭宋想了想道:“算上他们渡河的时间,他们全速前进,到我们这里大概会在三天后。”
郭宋当即下令道:“发轻级警报!”
警报是针对军队和普通百姓,分为缓、轻、急、紧急四种,缓就是预警,之前发现敌军探哨时郭宋已经发了预警,而一旦明确有敌军杀来,时间在两三天左右,那就发轻级警报,如果敌军距离城池只有一天,那就要发急报,如果敌军杀进了百里内,那就需要发紧急警报了。
城内钟楼上响起了钟声,“当!当!当——”
钟声全城皆闻,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果然被郭宋猜中,薛延陀人真的杀来了。
县衙内,谢长治正式向郭宋道歉,“下官目光短浅,没有尽全力去制止民众对郭使君的非议,有损郭使君的名声,下官有责任,向郭使君道歉!”
郭宋摆摆手,“在事实面前,这些谣言损害不了我的名声,反而会证明我的先见之明,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找县令是想商议怎么军民一心,共同战胜薛延陀人的入侵。”
谢长治想了想道:“这件事牵涉面太大,不如下官明天上午召集四家大户,大家一起坐下商议,拿出一个稳妥的方案?”
郭宋还是很欣赏这位谢县令,很有头脑,考虑问题稳妥周全,就是因为出身贫寒,没有后台背景,所以一直没有升迁的机会,在丰安县做了八年县令,去年又调来九原县继续当县令,最起码还得再做七年县令。
郭宋点点头,“就按照谢县令的提议来办,不过明天有点迟了,能不能今天晚上大家坐下来商议。”
“好吧!那就今天晚上。”
入夜,县衙后堂内灯火通明,二十几名军、政、民三方重要人物聚集一堂,商议抗击薛延陀人入侵的防御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