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口音有点熟悉,我是绛州闻喜县人。”
蒋船东惊喜道:“我妻子就是闻喜县人,和张参军同乡啊!”
“难得啊!在河西遇到了同乡。”
张谙又笑道:“我是特地前来看看蒋东主的船只。”
“张参军请随意看。”
蒋船东心中有点紧张,他不明白这位河西高官所说的看看船只是什么意思?
他陪同张谙上的大船,介绍道:“这是头船,有三千石,一般是存放粮食和物资,船身上有很多铁环,是用来拴纤绳,控制船队的速度和方向,也是头船负责。”
张谙仔仔细细查看了十几艘船,这些船只保养得不错,七成新,他笑问道:“蒋东主家族一直都是做船运的?”
“也不是,我原本也是个粮商,需要船只运送粮食,三年前,一直有关系的运输船行东主死了,他儿子要把这些船零散卖掉,我怕找不到船只运粮食,就把整个船队都买下了,一共一百九十八艘粮船。”
张谙点点头,“我就明说了,我们现在也急需用船,有两个方案,一个是我们租下蒋东主的船队,另一个方案,我们买下船队,蒋东主可以任选其一。”
“这个”
蒋船主低头想了片刻道:“如果发我出售的话,你们能出多少钱?”
张谙微微一笑,“以蒋船主当初买船的原价,再加两成,这个价格应该不错吧!”
蒋船主胀红脸道:“不瞒张参军,当初老船东的儿子急于要钱还赌债,又不懂行情,我是用很低的价钱买下船队的,只用了四万贯钱,这支船队至少价值十万贯。”
张谙哈哈笑道:“看来蒋船主是占了大便宜,不过恕我直言,现在战乱年代,私人拥有这样的船队风险很大,前东主的儿子未必真的傻,相信蒋东主明白我的意思。”
蒋船主有些无奈,对方比自己想象的要精明多了,把风险看得很透,他低头沉思片刻道:“这两百艘船我三个月前才保养过,重新刷了三遍桐油,腐坏之处都修葺一新,花了五千贯钱,还有三十名船员五年的契约,我也不多要,一口价六万贯,张参军能否接受?”
张谙想了想,便欣然道:“那就一言为定,六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