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瑾愣住了,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半晌他结结巴巴道:“恐怕我才疏学浅”
不等他说完,张锦光便笑着打断他的话,“每个人都这样说,太谦虚了,我们有严格的挑选办法,名单经过杜司马和潘长史批准同意的,我要给李署令说清楚,不是脱离官场当外聘教授,李署令将继续出任从七品助教,俸禄按照正七品官阶来定,然后每月加五贯钱的太学补助,加起来每月十五贯左右,还有一座占地两亩的官舍”
‘咣当!’
门外传来碗盆打翻的声音,杨氏胀得满脸通红,连声道:“抱歉!抱歉!我失手了,我再烧水。”
“夫人,不用再麻烦了,我们今天喝了一天的水,实在太饱了。”
“那就不好意思了!”杨氏连忙给丈夫使个眼色。
李维瑾叹口气道:“你们稍坐片刻,我去一下。”
他来到院子里,杨氏一把抓住丈夫的手,激动万分道:“夫君,快答应下来,这个机会过了就没了。”
“你别急,我问问清楚,是好事情我一定会答应的。”
“那好,你要为孩儿读书想想啊!”
李维瑾心中凛然,儿子还失学在家呢,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李维瑾又回来,这时张锦光已经将两份文书取出来放在桌上,笑眯眯道:“一份是吏部司的任命书,一份是国子署的聘书,上面有潘长史和杜司马的印鉴,凭这两样来长安吏部司报道。”
李维瑾还处于一种迷茫状态,他看了看一式四份文书,吏部司的文书是任命他为从七品朝散郎,任职助教,这是官阶和官职,国子署给的是冶金课教授聘书,这是具体职务,下面有司马杜佑和长史潘辽的印章,还有吏部司和国子署的官印。
半晌,他才渐渐恢复了理智,他沉思片刻道:“原则上我接受聘任,但这边的官职怎么办?”
张锦光笑道:“这边的官职你就写封辞呈,我们会安排交给你的上司,这次不光你一人,一共聘用了十七人,大家都愿意去长安任职,所以我们也默认李署令也愿意去,如果没有问题,请签字画押,我们带走两份。”
听说还有十六人和自己一样,李维瑾松了口气,他取来笔墨,在两份文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又摁下了指印。
这时,他忽然又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自己家根本就没有盘缠了,还欠了五个月房租,怎么走?
李维瑾脸一热,吱吱呜呜道:“能不能先预支一点俸禄?”
张锦光笑了起来,从外面快步取来一只木箱,放在桌上,打开箱子,里面全是银锭,“这是三百两银子,是给你的安家银子,每个去长安的官员都有,然后我再说说怎么走,明天上午我们在北城外的高升客栈集合,中午一起出发。”
“明天就走?”李维瑾很惊讶。
张锦光点点头,“我们已经来了好几天,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既然决定了,就立刻出发,出发事宜都准备妥当,你们今晚收拾行李,尽量少带一点行李,不值钱的就丢弃吧!回长安后,官舍里都有家具、日用品、被褥之类,都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