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寿连忙搬来一把椅子请郭宋坐下,又吩咐茶童上茶。
“薛监令最近身体如何?”郭宋笑问道。
“我身体还不错,殿下知道我是军医出身,所以一直很小心保养,能吃能睡,每日夜里慢走几千步,感觉和十年前没有什么区别。”
郭宋和薛长寿交情很深,没必要旁敲侧击,他也不绕弯子,直奔主题,“我考虑让薛监令换一个环境,不知薛监令愿不愿去岭南为官,出任岭南安抚使。”
薛长寿显然没有想到是这件事,他愣了一下,随即沉默了。
郭宋又继续道:“潘相国和杜相国都同意你去岭南,但他们担心你的身体是否承受得住长途跋涉以及岭南的气候?”
薛长寿缓缓道:“身体不是问题,微臣是医者,自己身体怎么样?我心里明白,关键是我放心不下家里。”
“你是放心不下儿子吧!”
薛长寿点了点头,“我儿子才四岁,对我依赖很深,把他丢在长安,我放心不下。”
“令郎能乘船?”郭宋问道。
“殿下允许我把他带去广州?”薛长寿惊喜问道。
郭宋笑道:“安抚使不是经略使,安抚使不管军队,所以薛监令把儿子带去上任,其实问题不大,可以多带些人,孩子母亲、乳娘、仆妇丫鬟之类,一并带走,我只是关心他年纪还小,能否乘坐海船?”
“这个问题不大,其实孩子倒不怎么晕船,反而是成人晕船厉害,再说我可以配制防晕船的药,事先喝下,应该不会晕船了。”
郭宋微微笑道:“那我就认为薛监令同意出任岭南安抚一职?”
“既然殿下如此看重微臣,微臣愿意出任岭南安抚使之职!”
朝廷收复岭南的消息同样让宝济堂东主林耀祖十分紧张,由于相隔千里,群山阻隔,消息非常闭塞,广州发生的事情泉州基本上不会知晓,就算后来知道,一般也是商人偶然会把消息传过去,但也很有可能泉州一直就不知晓。
比如当年路嗣恭平定广州哥舒晃叛乱,泉州官府一直到三年后才从商人那里知道这件事。
这也是姚广平要在长安设立情报站的缘故,他不能在泉州一无所知,直到朝廷大军兵临城下他才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