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息怒,卑职有些隐疾,南市药铺里有个老名医,卑职其实是找他看病。”
听说是去看病,刘丰心中的不满稍微平和一点,又道:“圣上派人回来催钱付军俸,要三十万贯钱,但左臧库的钱只剩下二十万贯不到,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今年的税赋呢?”
杨密叹口气道:“相国,现在我们只剩下三州一府了,它们去年的税赋四月份全部解送进京,要不就是盐税,但现在盐价已经涨到每斗六百八十文了,年初才调的价格,还要再涨,百姓就要暴动了。”
“那酒税呢?还架间税和户税,能收上来多少?”
“相国,前年一下子就收了十年的架间税,这个不能再收了,户税年初已经收过了,还有酒税可以收,但没有多少啊!最多几千贯钱,去年才收八千贯钱呢!”
“你别给我说这些,赶紧想想还有什么办法搞钱,圣上连下四道金牌催钱,搞不到钱你我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杨密想了想道:“前不久我去左藏库看过,好像还有些好东西,那座沉香亭就至少可以卖几十万贯钱了。”
刘丰脸一沉,“那座沉香亭是兴庆宫的东西,连圣上都不敢用,别打它的主意。”
“要不然就卖黄金吧!三十二万两黄金,拿出三万两就解决问题了。”
刘丰没有吭声,左藏库的三十二万两黄金是他们最后压箱本钱了,必须要天子同意才能动用,如果天子知道他们居然开始动用压箱底黄金,肯定会质疑他刘丰的能力,对他的相国评价无疑也是一个极为不好的污点。
刘丰叹了口气,“除了黄金外,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相国,还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卖田宅,现在朝廷手中还有三十几座官宅,都是五亩以上的大宅,卖掉一部分,筹集三十万贯钱没有问题。”
“还有呢?”刘丰问道。
“还有就是抄家了,找几个富裕的罪臣,抄他们的家,这是来钱最快的,比如仇敬忠的家,比如于太尉的家,比如张司徒的家,抄了他们三家,三十万贯钱唾手可得!”
刘丰眼睛一亮,这是个好办法,仇敬忠的家当然不用说了,太尉于晟的女儿嫁给了废太子朱遂,司徒张武浊是仇敬忠的亲家,这三家都是朝中权贵,于晟的妻子和张武浊的妻子前几年还斗过裙衣,都是富可敌国的权贵。
“相国,光仇敬忠的十几座酒楼、店铺、庄园加起来就很值钱了,高价卖给那些富商,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就当他们为军队做贡献吧!然后多出来的钱就作为富余,为下次筹集军费做准备。”
刘丰沉思片刻道:“就这么干!”
但杨密还有刘思古的事情没说呢!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是两件事,就这么突然提出来,有点唐突了,刘丰不蠢,搞不好会把这件事和他去南市联系起来。
杨密沉吟一下,决定还是稍稍等一等,等到合适的机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