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无事……”凌雪棠却又住了口,转身进去了。

慕仙宜望着他,心中生出一点波澜来——他直觉,凌雪棠方才分明是要对他说宝函和银屏的事,只是不知是考虑到宝函是自己的人还是怎么的,才话到嘴边又住了口。

……

“你这是怎么了,生好大的气?同那粗使丫鬟计较?在别院路口逞威风,叫别的院子看你的轻狂劲儿?”屋内,慕仙宜坐在榻上,一连问了好几个问句。

他本要去后花园赏花,如今自然没了心思。

宝函站在他面前,却仍然犟着脸,道:“我才不是逞威风呢!那个银屏我就是看不惯她,仗着是公主您亲自带进来的,事事都要抢着做,怎么,偏她手脚勤快做事机灵会服侍人,我们这些伺候公主八九年的老人儿倒比不过她?”

鸾镜听了,忙拉了拉她的衣裳,道:“她再如何也是在外院服侍的,你与她计较什么?”

“我偏要与她计较,那小蹄子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你瞧她,驸马向来因为公主纵着我们的,如今她来了,便给我脸子看了,再过几日,岂不是要爬到我们头上拉屎撒尿去?”宝函忿忿道。

慕仙宜知道宝函嘴快,又是自己的丫鬟,在宫中待久了,自然高傲些,只是这事在自己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叫凌雪棠和府里其他人瞧了,总以为自己也高傲瞧不起人呢!

“她的确是有错的,可你训也训了,何必再逞口舌之快?知道的人,知道你是心直口快无心之言,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受了我的意,故意打骂下人给府里人看呢!”慕仙宜肃然着脸道,“难不成从宫中出来没几天,你便将宫里头的云诡波谲都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