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棠听了,抬头看他,见慕仙宜不敢与他眼神相触,与他对视一眼又飞快地转开脸,便道:“我不过与银屏说几句话,怎么也叫你不高兴?”

“你忘记宝函怎么死的了吗?”慕仙宜似乎有些怨恨地看着他,提起宝函,又红了眼睛,“她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最有可能下手栽赃宝函了,你还与她说话,她就是狐媚子!”

“公主!”凌雪棠半蹲着,头微仰,一双黑眸有些锐利地望着慕仙宜,“凡事讲求证据,没有证据的事,怎可胡乱猜疑?更何况,我不过是与她说几句话,你便说她是狐媚子,你叫她如何自处?”

“我管她如何自处?”慕仙宜眼里已经有了泪意,娇俏的脸上满是委屈和忿忿不平,“她一个下贱的奴婢,我是公主,我管她做什么?当初要不是我救她,她早就被卖进窑子里了……或者她根本就是和那些人演戏,就是为了混入咱们府里!”

凌雪棠豁然起身,脸上阴沉沉的,好像夏日雨前的天空:“再下贱的奴婢也是人,公主是金枝玉叶不错,其他人就不是人了么?难不成在公主眼中,我和凌氏一族都是不必管死活的么?”

慕仙宜见他突然态度如此强硬,有些害怕,却又不甘落他下风,不自觉提高声音道:“你们和那个下贱的奴婢怎么一样?”

“怎么不一样?”凌雪棠望着他,黑眸中带着失望和冷漠,“我等大臣,对于皇家而言,与家奴又有何不同?否则当初公主嫁与我,为何不问我的意见?”

慕仙宜愣住了,没想到他时至今日还会提这件事,酸涩的眼眶便再也含不住泪,簌簌地掉下泪珠来:“原来你……还在意此事……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

凌雪棠只是直直看他:“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慕仙宜大声哭起来,好不可怜,似乎要把自己内心所有的委屈和不平都宣泄出来,他拿着帕子擦眼泪,可眼泪好像怎么也擦不完,“你为了一个贱婢,竟与我说这等话,我要去告诉父皇,告你个大不敬呜呜呜……”

凌雪棠正想说些什么,鸾镜听见了二人在屋里争吵的声音,已然赶了进来,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