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皇帝就带着众多王公贵族出发前往围场打猎了。

行宫中,只剩下慕仙宜、兰贵人和瑛婕妤这三个“女眷”,以及一个身体不适无法骑马的蒋光熙。

慕仙宜坐在窗口,望着窗外一棵硕大的松树,怔怔出神,手里提着的狼毫都不自觉滴了墨下去,纸上刹那绽开一朵墨花。一旁的鸾镜忙提醒道:

“公主,公主,纸上沾墨了!”

慕仙宜这才回过神来似的,忙将笔搁在笔山上,又拿另一张纸来吸墨,不过那墨点还是擦不掉了,他颓然弯了脊背,自言自语似的问道:“我若真的让你把这封信送与蒋光熙,是不是我的清白,也像这纸一样,沾了墨点,再也拭不掉了?”

鸾镜闻言,开导他道:“公主莫说这样的话,公主尊贵,乃金枝玉叶,驸马如此对待公主,本就是负了公主的心,是驸马有错在先。”

慕仙宜怔怔地望着那张信笺,没说话。

行宫幽静,却能听见野外鹰叫,日光从松树中渗漏下来,投映在书案上,显得斑驳不堪。

“算了,就这样吧,是他先对我不好的!更何况我也没有背叛他。”慕仙宜说着,咬咬牙,将信笺叠好,装入一个信封中,封好了,交给鸾镜,把脸别向一边,道,“去吧,把信送去给小侯爷。”

鸾镜恭敬地接过信,道:“是。”

“等下。”慕仙宜又转过脸来,道,“虽然行宫人少,但免不了有人,你小心些,注意避人耳目。”

鸾镜便谨慎地点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