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并没有理由留下来。
可是 一想到玉晚言要走,他心中便万分不舍,好像玉晚言一走,便将他身体里的什么也带走了,让他感觉空落落的。
他知道玉晚言对自己是男女之情——听他昨晚所说,这四年来,他无时不刻不在想着自己,也不知他这四年是如何度过,又是如何在与自己久别重逢时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来……自己不曾体验过这般相思刻骨的煎熬,爱恋一事更是无从谈起,以前自己与甄氏的夫妻生活,总是那样相敬如宾,说没有感情自然是假,可要说刻骨铭心两情缱绻却又少了点什么。
昨晚玉晚言的亲吻。
他从没有要亲吻甄氏的欲望,甄氏端庄,自然也不曾主动亲他,因此昨晚玉晚言的那个吻着实惊到了他,可是之后的今天一整天,他却又反反复复地回味着那时玉晚言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以及亲吻他时带给他的滋味。
说实话,那滋味他并不讨厌,反而觉得有微妙的欢喜。
这想法着实惊世骇俗,作为镇国公府长子,二十多年来都被教导克己复礼、循规蹈矩,却突然发现了自己心底最隐秘的欲望——那与他所接受的教育不仅背道而驰,更是离经叛道、逆道乱常!
想到这里,凌雨棠好像劈头被浇了一盆雪水,只觉彻骨的寒冷,那欣喜也恍惚间荡然无存。他在罗汉榻上坐下来,好像要取暖似的,无意识地弓着背,双手放在火盆上——他望着烧得火红的炭,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他作为长子,肩负的是继承镇国公府的重任,整个凌家家族的荣辱都担在自己的身上,如果自己做了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日后谁来继承镇国公府?凌家百年荣耀,如何延续下去?
……可是,晚言怎么办?
他系我一生心,我却负他千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