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筠点点头,没把与帝姬撞衫的事情告诉她,反正已经过去了,没必要让婆婆白添惶恐。
翌日,沈若筠去给刘太后请安,刘太后留她一道吃炖的燕窝盅,忽见柳女官匆匆来报,说是慈元殿传了御医,周皇后病了。
沈若筠也不比周皇后好到哪儿去,自福宁殿回来,竟是一个整觉都不曾睡过。齐婆婆疑心她被脏东西噩住了,急得唇间都生出了一排燎泡。
沈若筠是被噩住了,噩住她的正是赵殊那令人周身发寒的笑,可又不能将福宁殿的见闻讲与齐婆婆听。
她虽觉得赵殊不可能如周皇后所说,喜欢自己长姐。可也不知为什么,明明这样的荒谬,竟让她做了几日噩梦。
沈若筠没法想沈听澜进宫是什么场景,这宫里她住了一个来月,实是憋闷。沈听澜若是进宫当赵殊的妃子,就像是拿珍珠鸟待的金笼子,去豢养一只鹰。
又隔了十来日,赵月娘来寿康宫请安,临走时来沈若筠住的偏殿,邀她去慈元殿玩。
沈若筠自是不愿去的,只她刚想推托,就听赵月娘道:“三日前,母后还与孔先生提了句你家的消息,只是我也记得不全,你且随我去慈元殿,或许还可以问一问。”
若说沈若筠除了想回家去,最想知道的便是佘氏的近况、长姐的伤势如何。听得赵月娘这样说,便是刀山火海,也拦她不住。
两个人一处走着,竟又遇见了赵多珞。只见她衣衫不整,发髻凌乱,额间还有一道血痕,实是渗人。见到两人时,又仓仓惶惶地跑远了。
沈若筠看着赵多珞的身影,想她定是没有裹足的,不然怎会跑得这般快?一溜烟儿就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