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哪管得到你是男是女。”佘氏摸着她的手,“我生平不信佛也不修道,那几日却拜了所有神仙,只求你娘与你平安就行。”
见佘氏想起早逝的苏氏,面露哀哀神情。沈若筠靠着她,故意逗她开心:“那祖母当时怎不把我当个小郎君养呢?你瞧我,长得这般有灵气,若是扮成男儿郎,定是汴京最俊俏的小郎君,还有那周家三郎什么事儿。”
“小脸皮怎么这般厚。”佘氏果被沈若筠逗笑了,“那时你姐姐比汴京这些小子都强许多,我作甚要瞒旁人我家又得了个小听澜?”
“您若说我是个小郎君,他们便不敢打吃我家这个绝户的主意了,耳边岂不安静许多?”
“这如何隐瞒得住?你现下还小,看不出什么,再过几年便不一样了。”佘氏正色教导她,“女子又如何,并不比男子差什么。自身有本事,何须装作是男儿呢?”
像是要印证佘氏的话一般,小身子圆滚滚的沈若筠过了十岁便总开始觉得吃多少都饿,陆蕴索性每次给她的茶点盒里多放两个清煮鸡子,十分顶事。除此之外,早晚厨下还会送热牛乳来。
也说不清是哪天蹿起的个头,竟比齐婆婆还高了些。
除了饿,长身体这段时日也有旁的烦恼,还不好与陆蕴说,只能悄悄跟艾三娘讲。
艾三娘于是这些日子再来给她上课,便会炖些药膳带来。虽是药膳,却也十分美味,沈若筠自己喝些,还叫早园与节青一起。
艾三娘故意笑她,“怎么不多喝些?不是嫌肿痛不舒服么?”
“三娘真是……”沈若筠羞红了脸,揭过这一篇,“三娘还是上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