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筠拢了下襦裙蹲下收拾被它弄乱的书,她极少注意到这个书架,莫说下排的书了。随手拿起一本《碾玉观音》看了看,下面还有《错斩崔宁》《宣和遗事》等一堆话本子。
阿砚这一扇,倒是给从未看过话本子的沈若筠扇出个奇妙新世界来,她拿着《碾玉观音》看得津津有味,直到早园来叫她,才见沈若筠捧着书,人靠着书架,大白鹅靠在她身边睡了。
早园去扶她,沈若筠活动了下,将正在看的《碾玉观音》与另一本《冯玉梅团圆》递给早园拿着,又去把刚刚翻乱的书整理了。她见一沓书下压着一本红梅色封皮的书,好奇抽出来一看,名叫《昭阳香谱》。
沈若筠自幼生活在汴京,于香道上虽没什么研究,但也耳濡目染,习以为常。
汴京的宫里或达官贵人府宅都有香工坊,专掌药碟、香球、火箱、香饼之类。城里遍布香料铺,上等香料十分名贵。沈若筠不会配,可也见过不少的香。
不知这本香谱怎会被陆蕴压在此偏僻处,沈若筠走马观花地翻看着,里面的香方倒都是没见过的,什么蕊珠香、雏莺啼、折杨柳、金乌饼……越看越不对劲。
她将香料与药物并香谱上的注解仔细看了,猛地将书阖了。早园拿话本子给沈若筠扇风纳凉,“怎么脸都红了?可是出来半日要喝茶?”
沈若筠想把那本《昭阳香谱》再塞回去,可又想到现下正筹谋着要做些生财生意,若是制了这个香去卖,说不得可以赚钱呢。
生意生意,就得这样无人做过的,才能赚大钱呢。
等到晚上,陆蕴仍未归。他每次出门时间都很长,也无人知道他去了哪儿,想寻他都无处可寻。
沈若筠想着等陆蕴回来就说与他,让他参谋是否可行。自想到做这个能卖钱,她看这本《昭阳香谱》时目光都带着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