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筠便不费口舌,再去踩他,可越是挣扎,周沉的手就将她扣得越紧。
亥时已过,御街上更夫路过,打着“哈蟆更”,拿木筹片报时。
声音传到雅阁里,周沉像是被这报时声惊醒,松开了对沈若筠的钳制。
沈若筠这下连东西也不拿了,转身就往外跑。她慌了神,明明跟着的人就在外间,却跑了出去。
恍惚间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脚下倏地一软,站都站不稳了。
“这是怎么了?”陆蕴快步走过来,“其他人呢?”
见沈若筠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陆蕴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道:“无事的,我来了。”
周沉自雅间离去时,余光瞥见走廊之上,陆蕴正扶着沈若筠说话。刚刚在他面前又要扇他巴掌,又踩他脚的小姑娘现在脸色惨白得像一张宣纸。
也不知是琬醑酒劲上头,还是心下太想看她低头的样子,刚刚的所作所为确实太过孟浪。
他何时如此不自持过。
只是当下,周沉无暇细看两人,匆匆离去了。
沈若筠裹着斗篷上了沈家的车,陆蕴陪她坐在车里,倒也没有追问樊楼的事。
他从暖壶里倒了半杯热茶给她暖手,“今日怪冷的,早些回去吧。”
沈若筠握着杯子,总算是回了神,忙把周沉的腰佩取出来递给他。让他明天就去仁和堂取硼砂,有多少先拿多少。
陆蕴接过来仔细打量一番,是块极品翠玉,上刻几杆竹枝,玉质温润,触手生温,还有对方名讳。
“你今晚遇见周沉了。”陆蕴似是并不怎么惊讶。
“两百车,一车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