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筠看过不少医案,能猜出大概,估计是孩子有损皇家形象,遂也不多问。
已是第二次去行宫了,沈若筠拜过周皇后,便轻车熟路去了赵多络住的拂云馆。许久未见赵多络,再见时发现她气色不错,面容白皙透红,身上有股很熟悉的味道,正是上次送的棽俪香珠。
“居然持续这样久。”
沈若筠也没想到棽俪香珠香气能经久不散。她四月在卧雪斋上了些,想来是贵妇们日常衣物已习惯熏香,用香珠反而有些杂了,并不如珍珠膏受欢迎。
“是好东西。”赵多络拉着她在塌上坐下,“你这次没带节青?”
沈若筠懂她意思,心道自己虽然没带节青,可这次带了苍筤,她若是揍李献一顿,李献怕是性命堪忧。
赵多络低声与沈若筠道:“我听说他们夫妻不睦,周娘娘为此很是发愁。”
沈若筠也听过一些赵月娘的事,只是自上次在行宫看懂她与周皇后打的什么主意后,就再无对她婚事不如意的哀哀叹叹情绪了。上元时又见她如此执念周沉,那日对她说的话固然有讽刺周沉之意,却也是希望她能活明白些,放下虚妄的执念。
晚宴席上,果见赵淑和穿一身浅碧色襦裙,盈盈一握的腰肢系着如意宫绦,外着一件泛着淡淡月色的广袖褙子,恍若神仙妃子。
沈若筠与她见礼,赵淑和在女学时一向以赵月娘马首是瞻,不过也没有特别针对过沈若筠,极称赵殊给她取的名讳中这个“和”字。
“帝姬今日如月中嫦娥,美若天仙。”沈若筠夸赞道。
赵淑和掩面羞道,“哪能比神仙呢。”
酒席设在藕风榭,清风拂过,若有莲叶清香扑鼻而来。
沈若筠一边用了些水果,一边悄悄打量席上的人。因着濮王妃带两个女儿去了小横河消暑,故今日缺席了。周夫人没带小女儿,只自己坐在席上与几位相熟的妇人说话。濮王妃不在,外命妇以吴王妃为尊,她倒是想叫沈若筠来自己跟前,又怕她在这群夫人面前拘谨,便作罢了。